淮策看到帕子上粘到的一抹茶漬,眉心微不可見地輕蹙了一下。

這方手帕他整日戴在身上,平日裡自己都捨不得用。

若不是為了讓唐燁看到,他才不會拿出來。

眼下看著明顯泛黃的茶漬。

淮策心中泛著濃烈的悔意。

少年聽著唐燁的質問,面上仍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神色自若地將帕子工工整整地疊起來,拿在手中。

手帕上的刺繡,不偏不倚,正對著唐燁的眼睛,似乎在讓對方看得更真切。

有些事,總得習慣,不是嗎?

淮策薄唇微啟,回覆唐燁的話,“是麼?”

清冷的聲線裡還有著因為帕子被弄髒的沉悶情緒。

回了就像沒回一樣。

一點有效資訊都沒有透露給唐燁。

唐燁越發覺得有問題。

他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帕子上的刺繡圖案看過去。

當初覺得這個圖案有多賞心悅目,如今就覺得這個圖案有多刺眼。

唐燁手指握成拳,連虎口傳來的痛意都忽略不計了。

他還想繼續問下去,淮策卻沒有再給他這個機會。

後者突然起身,禮貌道:“本座還有些事,下次再同唐公子敘舊。”

說完人便離開了有家糕點鋪子。

只留唐燁一人孤坐在茶桌前,想東想西。

裴君音出來的時候,便瞧見他出神的一幕。

她伸手在唐燁面前晃了晃,“表哥,你在想什麼?”

唐燁意識回籠,問裴君音:“女子通常在什麼情況下,會給男子送手帕?”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是親手繡的手帕。”

裴君音不知曉唐燁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回道,

“其他地方如何,君音不知曉,不過君音知道,咱們大炎王朝的姑娘,若是有了心愛的男子,便可以將自己親手繡的手帕,送給對方。”

一把利刃刺向唐燁。

裴君音:“……當做定情信物。”

又一把利刃刺向唐燁,來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