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她更慘的人了。

才從大理寺的牢獄出來,就步入寫文章的牢獄。

“能不寫嗎?”

淮策將毛筆遞給她:“不能。”

唐昭昭揉著微微發疼的肚子,糯聲開口:“那寫文章之前,可以先吃一頓宵夜嗎?”

“不多,一頓就好!”

她今日一整日都沒怎麼吃東西,酒倒是喝了不少。

方才在大理寺等淮策的時候,她去了幾趟茅房。

此刻胃裡空空,餓得有些難受。

淮策眉毛微蹙,拒絕道:“這個時辰,京城所有鋪子都關門了,本座去哪給你弄宵夜?”

國師府。

廚子正打著鼾,睡得正香,被小廝推醒:“醒醒,起來做宵夜了!”

廚子一臉不耐煩,翻了個身:“膳房裡還剩下兩個饅頭,自己去拿著吃。”

小廝低聲道:“不是我吃,國師回來了。”

廚子騰地一下坐起身,睜著沒睡醒的小眼睛:“國師不是去宮裡了嗎?”

廚子神志清晰了一些,罵道:“你少在這誆我,國師向來是不吃宵夜的,更何況他此刻還在宮中,定是你這個壞心眼的東西想吃了。”

小廝要被氣死了,“我半夜不睡覺,跑來誆你做什麼啊,不是國師要吃宵夜,是同國師一起來的唐姑娘要吃宵夜!唐姑娘,你還記得吧!”

廚子一骨碌從床上下來開始穿鞋。

喜道:“唐姑娘來了?!她想吃什麼宵夜啊,我這便去做。”

唐昭昭作為唯一一個入過國師府的女子,闔府上下對她印象極其深刻。

小廝想著吩咐,開口道:“你看看膳房裡還剩些什麼,熬些清淡的粥,快點送過去就行。”

山藥銀耳粥很快熬好,小廝端著兩碗粥和小菜,從膳房走到前廳。

唐昭昭正坐在太師椅上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熱茶。

雲慶接過小廝手中的托盤,將碗碟擺放在桌子上,又放好玉箸和調羹,躬身告退。

前廳就只剩下唐昭昭同淮策二人。

粥有些燙,唐昭昭拿過調羹慢慢攪著粥,同淮策閒聊:“國師,您知道您隔壁新搬來的那家住戶是誰嗎?”

國師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唐昭昭:“不知道。”

唐昭昭神秘兮兮開口:“等那家人搬進來,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