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坐下歇息一口氣,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

就看見裴君音醒了。

陳院使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幾個打下手的太醫,同裴君音行禮:“下官拜見晉王妃。”

裴君音隨意擺擺手,道:“陳院使無需多禮,君音才應該感謝陳院使救治之恩。”

太醫將麻服散拿來,陳院使接過麻服散,又遞給裴君音。

他慢聲道:“晉王妃身上其餘的傷口,下官已經同太醫都給您處理妥當了,只剩下需要接骨的左腿。”

“晉王妃將麻服散服下後,下官立刻給您接骨。”

他們方才已經耽擱了一段時間,若是再繼續耽擱下去。

保不齊裴君音的左腿會留下什麼病根。

裴君音點點頭,剛準備和水將麻服散服下,營帳的門簾突然從外面被掀開。

滿臉焦急之色的蕭明璋急匆匆闖進來:“君音!君音!”

聽到蕭明璋的聲音,裴君音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陳院使也不屑地看了眼他,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陳院使和幾個太醫可是一直候在圍獵場的。

就等裴君音脫困以後,立刻上前給她包紮身上的傷口。

裴君音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是如何鼓起勇氣,九死一生地從馬背上逃脫出來。

陳院使皆看在眼中。

裴君音經歷這生死攸關的一切時,身為裴君音的丈夫,晉王蕭明璋,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一次。

蕭明璋甚至早淮策一步,知道唐昭昭和裴君音陷入危險之中。

然而淮策從營帳那邊都趕過來了,蕭明璋卻遲遲未到。

陳院使也是後來才知道,蕭明璋原本是要趕過來,沒想到,被牧婉兒絆住了手腳。

陳院使聽到這個訊息,當即呸了一聲。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連王妃的性命都可以放在一旁?

淮策在沒有同唐昭昭成親的情況下,在唐昭昭都沒有陷入危機的情況下。

只是聽說唐昭昭策馬衝出了兩層保護圈,就立刻趕過來了。

蕭明璋身為裴君音的夫君,竟然在這種緊要關頭,去關切一個沒有任何性命之憂的側妃。

陳院使都覺得蕭明璋腦袋被驢給踢了。

陳院使越想,越覺得蕭明璋還沒有淮策一根手指頭好。

此刻,蕭明璋安頓好牧婉兒那邊的一切以後,終於記起自己還有一個剛剛脫險的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