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策站起身,發出訊號。

不消片刻,一個穿著夜行衣的暗衛,悄然出現在淮策的營帳中。

暗衛單膝跪在淮策面前,低聲道:“十一見過主子。”

淮策早就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冷凝模樣。

他冷聲道:“你在這裡守著,本座出去一趟。”

十一,擅口技,能模仿一切發生的生物,在淮策的十五位頂級暗衛中,排行十一。

十一垂眸:“是。”

淮策都要離開營帳了,突然又折回來。

十一再次跪地。

淮策:“還有一事,查一查唐昭昭近日都跟哪些李姓、溫姓、辛姓、朱姓的男子見過面,說過話。”

“全部給本座查出來。”

圍獵場上佈滿各家的眼線。

禁衛軍也裡三層外三層地將整個山間圍了起來。

可是誰也沒有發現,有一位身穿月白色錦袍的男子,如離無人之境一般,離開了圍獵場。

墨藍的夜幕上,烏雲將微弱的星子藏起來。

只有清澈如水的月輝堅挺地散在各地。

細細地毛毛雨珍重地落在淮策的錦袍上,再也捨不得離開。

法林寺大門緊閉。

看守寺門的兩個小僧,也躲在一旁偷懶睡覺。

淮策披雨踏月,施展輕功,落在法林寺寺內。

他腳步乾脆利落地朝法林寺住持的禪房走去。

住持作息極其規律,除了偶爾為了銀子要通宵做一場極大的法事,他通常戌時中旬,便入睡了。

眼下,法林寺住持睡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突然被門口的敲門聲驚醒。

法林寺住持下意識擦了擦口水,瞪著一雙小眼睛,道:“老衲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議。”

他作為整個法林寺,年紀最大的人,難道不應該被愛戴嗎?

是哪個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覺,過來敲他的門?

等他明日查清楚了,定要罰那小兔崽子打掃三日茅廁,再少吃一碗飯!

門外的淮策:“……”

淮策覺得,自己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樣子。

這才沒有擅自闖入住持的禪房,而且在外面敲門。

淮策壓著自己的脾氣,冷聲回道:“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