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他穿著寬鬆舒適的白色寢衣,黑髮用一根簪子草草半束在腦後。

劍眉星目,神情嚴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想一些關乎大炎王朝未來命運的事情。

視線再拉近一些,可以發現,神情嚴肅的淮策,正在看書案上的一幅畫。

這幅畫,是唐昭昭上次陷入幻覺之時,親自畫的他和唐昭昭大婚的畫。

幾個時辰前,淮策將這幅畫拿了出來。

一直看到現在。

淮策從法林寺回來以後,就在想他到底有沒有心悅唐昭昭。

理性告訴淮策,沒有。

他身上揹負著的,是常人難以預想到的擔子。

他自己的命都是借來的。

他哪有什麼資格去心悅旁人?

況且他這般在乎唐昭昭,只是單純地因為,他聽不到她心聲而好奇罷了。

感性告訴淮策,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動心。

但這不怪他。

屬實是唐昭昭一直在撩撥他。

從他們見面的第一次開始,她就用眼神撩撥他。

一次兩次他尚且能抵擋的住。

他雖讀了無數聖賢書,可到底,他也是個凡夫俗子。

唐昭昭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

甚至爬牆過來,跑到他床榻上來引.誘他。

這叫他如何能坐懷不亂?

兩種想法天人交戰,在淮策腦海中碰撞了一整晚。

誰也不服誰。

最終,淮策想通了。

他承認,他對唐昭昭有那麼一點動心。

但就算是動心,那也是唐昭昭先動的心。

***

淮策珍重地將放在書案上的畫重新收好。

他推開書房的門。

下方一道黑影朝他襲來。

敏銳的危機感讓淮策下意識抬腳踹出去。

穿著金絲皂靴的腳帶著八成的力道剛剛抬起來的時候。

淮策才看到朝後仰過來的黑影是他那傻管家——雲慶。

他想唐昭昭的事兒想的太出神,一時忘記書房門口還坐著一個雲慶。

淮策忙收了七成力道。

只留一成的腳,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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