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睥著面前的人:“你便是清風館的掌櫃的?”

掌櫃的微笑著同大理寺卿斡旋:“正是在下,大人深夜造訪,不知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可否需要在下幫忙?”

大理寺卿板著一張臉,略微嫌棄地瞥了眼掌櫃的,下巴微揚:“大理寺辦事,閒雜人等勿擾。”

清風館掌櫃的沒有退讓,他身體前傾,眉眼微微往上抬,看向大理寺卿,低聲道:

“大人可知,清風館為何能常年屹立在京城不倒?”

大理寺卿嗤笑一聲,從鼻腔裡哼出一股氣,沒應聲。

清風館的掌櫃的也面色淡然,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在下好心給大人提個醒,有些人,有些地兒,不是大人能管的了的。”

“動了尋芳院,大理寺能全身而退,但若是動了其他不該動的地兒,就難說了。”

大理寺卿嗤笑一聲,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他的手上,赫然拿著一枚玄紫綬沉水木腰牌!

清風館掌櫃的一眼便瞧見了腰牌上刻著的繁瑣字樣。

見令牌如見人。

他臉色驟變,往後退了一步。

大理寺卿收了腰牌,氣沉丹田:

“上頭有令,徹查清風館,館內所有人,全部收押大理寺牢獄,今夜一個蒼蠅都不能放走!”

遒勁有力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清風館內。

所有人都禁了聲,在官兵的催促下,排著隊往外走。

能不能動,敢不敢動,他身為大理寺卿,還能不知?

時間往回撥轉大約半個時辰。

大理寺卿日常在寺中伏案到夜裡。

他剛整理好卷宗,手上的毛筆還沒擱置下,大理寺丞便步履匆忙地從處理公務的淨室外跑進來。

險些被門檻絆住腳,往前狠狠踉蹌了幾步。

大理寺卿無語地看著自己的部下,“一把年紀了,做事就不能穩重一些?何事要你急成這樣?”

大理寺丞穩住身形,結結巴巴開口:“大…大人,國師來了!”

“什麼?!”

大理寺卿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抓起放在案几上的官帽,一邊戴著,一邊急匆匆地往外跑。

官帽戴歪了都不知曉。

大理寺丞忙跟在身後:“大人,注意儀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