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醒了,醒來就看到淮策坐在她床榻邊上。

陳院使經這一通折磨,也沒那精力再去聽唐昭昭主僕二人解釋。

他嘆口氣:“算了,來都來了,唐姑娘你坐好,老夫給你把個平安脈。”

陳院使說完,上前走了兩步,繼而嗅到了空氣中極為淺淡的沉香味道。

這種味道極為熟悉,他只在一人身上嗅到過。

陳院使沉下去的臉又揚了起來。

怪不得…已經被開啟一半的門,莫名其妙又被關上。

這一趟,沒白來。

唐昭昭眼睜睜看著陳院使大起大落的情緒在臉上展示了個淋漓盡致。

乖乖地坐在茶桌前,伸出手腕,讓陳院使給她把脈。

脈象平穩,起伏有力,很是健康。

她收回手腕,同陳院使一起出了廂房。

這個時間,壽宴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唐昭昭準備去找裴君音,同她一道回王府。

還沒走到小橋邊,一個臉色焦急步履匆忙的綠衣小丫鬟便直直小跑過來,看到陳院使,鬆了一口氣。

“幸好陳院使您還未離開府。”

陳院使聽到這句話了,腦仁就開始突突地疼。

綠衣丫鬟繼續道:“陳院使您快來瞧瞧,方才晉王妃同晉王側妃一起落湖了!”

“什麼?!”唐昭昭震驚。

***

小橋邊光禿禿地草地上,圍著滿滿一圈人。

唐昭昭一路借過,從外面擠到裡面的時候,落湖的裴君音同牧婉兒已經被救上來了。

蕭眀璋不知何時也來了長公主府。

此刻他半蹲在地上,將外衣脫下來披在牧婉兒身上,臉色焦急:“婉兒,你不要嚇本王!”

一旁有人忍不住提醒道:“晉王,還是先將側妃放平,讓她將灌進肚子裡的水吐出來才好。”

四月的湖水冷刺骨。

裴君音被晚救起一步,但她嗆進去的湖水早牧婉兒一步吐出來,醒的也比牧婉兒早。

她嘴唇發白,臉色也跟著白。

身上沒有一處溫熱的地方。

她靠在花玲懷裡,眼眸直直地看向晉王的方向。

他自始至終,都沒看過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