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太監立刻跪了一地。

陳院使緊趕慢趕,還是比其他人晚了一會兒跪到地上。

一眾人誠惶誠恐,生怕天子的威怒波及到他們。

坐在下位的淮策眼皮都沒抬一下。

那群大臣有事沒事就要寫奏摺參他一本。

大到朝堂之上政見不合,小到晚上用膳多了積食腹痛,都能跟他這個國師之位牽扯上。

無非就是想將他從國師的位置上拉下來。

淮策聲音寡淡:“都說了臣些什麼,令陛下如此大動肝火?”

皇帝將奏摺中提到的暖手爐一事說與淮策聽。

末了又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嘴:“國師何時同晉王交好了?還給晉王送了如此多的暖手爐,此事朕怎麼不知?”

若是隻單純是暖手爐,皇帝不會多說什麼。

令皇帝介懷和燥鬱的,是國師將暖手爐送到了晉王府。

晉王年紀輕輕,朝中也有不少官員是晉王黨派。

若是淮策同晉王走近,向晉王示好,那他這個皇位,豈不是又要岌岌可危了?!

淮策放下手中蘸了硃砂的毛筆,聲音淡淡:“暖手爐不是買給晉王的,臣從未同晉王交好,陛下儘管放心。”

皇帝鬆了口氣,擺擺手,讓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起身。

又翻開一本奏摺,仍舊是彈劾淮策的內容。

皇帝看煩了,乾脆將奏摺都推到一旁,同淮策聊天。

皇帝:“既然不是送給晉王的,那馬車為何進了晉王府?”

淮策拿過彈劾他的幾本奏摺,毛筆蘸了硃砂,在上面寫了兩個遒勁大氣的字。

——已閱。

挨個寫完,才淡聲開口:“要給的人在晉王府。”

那不還是跟晉王沾點邊?

皇帝問的很細:“何人?男子還是女子,朕見過嗎?國師怎麼忽然想起要送暖手爐了?還送這般多?”

淮策腦海中驀然蹦出上次宮宴,唐昭昭多次借菜餚來提醒他賠償暖手爐的畫面。

他眉毛微挑,聲線清冷,回了皇帝最後一個問題。

“怕某些人認為臣是個小氣吝嗇之人,特地多買些,為自己正名。”

皇帝聽得迷迷糊糊:“誰?”

淮策不再言語,再次執起毛筆,繼續審閱奏摺。

候在一旁的陳院使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