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界高爾夫球場停車場。

一道身影包裹的嚴嚴實實,他從自己的車上下來,四顧掃視了一眼車牌號碼,走到斜對面的私家車旁,開啟車門徑直坐到了後排,看見前座的人,這才摘掉了口罩。

口罩下正是怒容滿面的許啟發。

“阿晴跟了我那麼久,你說殺就殺?你今天能殺她,你明天是不是還想殺我?”

前排的西裝男聳了聳肩,無奈道:“一個cib的總警司,但凡我有辦法,誰又願意自斷臂膀,我也很心痛。”

“你怎麼會沒有辦法?你可以派殺手殺阿晴,你就不會殺了那些追她的警察?

就算你怕殺警察麻煩大,你也可以安排一輛重卡,等他們押解回警局的時候全部撞昏迷,只要把阿晴救出來,安排一條船離開,對你魏德信來說不是動動手的事?

這有什麼難的?你殺她居然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那是我女人!”許啟發一拉前座靠墊,怒而叫囂。

魏德信頓了頓道:“你很難過,我知道,如果你想發洩,甚至打我幾拳我都可以接受。”

“有屁用!”許啟發一捶坐墊喝道。

“當時我就在現場,如果能救,我不會讓他們殺人。”

“有什麼不能救?”

魏德信右手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照片,手向後遞了過去。

“什麼東西?”許啟發語氣不滿,還是接了過來看,一看頓時皺起了眉。

那是一張狙擊手趴在樓頂向下瞄準的照片,拍攝的角度肯定是在更高的樓頂。

魏德信平靜道:“當天在商場,除了跟著阿晴的o記小組,周瑜在暗處還埋了一隊sdu。

你能想到的辦法,我也想過,我真的想救,但是不行。

她一進警局,你確定她能扛得住審訊,不把你咬出來麼?”

“她不會的。”許啟發看著照片,對魏德信的怒氣消了大半,但是他對周瑜的怒火簡直是溢滿胸腔,周瑜是真的陰狠!

魏德信也無所謂許啟發的回答,事情說清楚就好,聽語氣是說清楚了,意料之中。

他抿了抿嘴道:“她的離開,對你我都是損失,特別是我們的人被連根拔起,相信有一陣子苦日子要過,這些我都能接受,但是你確定那些人不會把你牽扯出來吧?”

“不會,我跟他們沒有任何交集。”許啟發沉聲道:“模式設計上就是一對一,再一對多,所有線索都會在阿晴那裡中斷,他們不可能查的下去。”

魏德信點點頭:“那就好,哦,對了,你左邊腳下有個包裹,是我為你準備的小小補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無可奈何,我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

許啟發眼神在座位下的黑色行李包上一掃,隨即就是一喜,不過很快移開目光,輕哼了聲,“你還不如殺了周瑜替阿晴報仇。”

魏德信似乎聽到好聽的笑話,笑了笑:“殺了周瑜,接下來全香江的警察都不會放過我們,就算我們肯放棄一些利益收攏戰線,但接下來其他社團也會迫於警察的壓力,聯手擠佔我們的市場,香江不會再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到時候死的不僅僅是周瑜,還有陪葬的我們自己,我們是求財,不是求死。”

許啟發也知道自己說的是一句氣話,無奈的嘆了口氣,提上揹包道:“走了。”

“下個星期我有一批貨到,到時候通知你。”魏德信說道。

“知道了。”

許啟發拎著錢走回自己的車子,一上車便展露笑意,趕忙拉開了拉鍊,一疊疊厚厚的千元舊鈔映入眼簾,劃拉估算了下,應該有兩千多萬。

他拿起一疊聞了聞,一種吸毒一樣的快感呈現,讓他渾身酥麻,臉上出現了享受的閉眼表情。

阿晴死了是悲痛,他也確實要質問魏德信,但是這種事打電話就行,何必過來徒增見面風險,為的不就是兩個字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