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早,謝家堡的骨幹成員們便齊聚議事堂。

謝長庚望了望門外,卻是犯了難。本想著等到天明便於圍捕,卻全然忘了這是開春時節,穿雲山的上部分都是濃霧厚重瀰漫籠罩。雖沒有伸手不見五指那般誇張,但五步不識人那是妥妥的。

“這事兒麻煩了。”葛修皺眉道:“這樣的霧,我們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圍捕。”

楊四兒附和道:“我剛轉了一圈回來,他大爺的,一個個的都看不清,命令全靠吼。”

謝長庚思酌片刻後邁出大門,朗聲喝道:“孩兒們不要搜了,全部給我往山下去,大家在山腳大路口集合!”

“家主您這是準備將大夥集合在山腳佈防嗎?”葛修走出來問道。

嗯,謝長庚點頭:“山腳雖然有霧,卻不礙視野,只要分配得當,以我們的人手足夠組織成不錯的羅網了。”

“家主所說不錯,就算那賊子是隻鳥兒,想必也逃不過咱們的眼線!”楊四兒迅速召集眾人往山腳而去。

謝長庚見葛修站在原地沒動,不由笑道:“怎麼,你擔心那賊子反其道而行之,下山不成就上山,潛伏進我們謝家堡玩個燈下黑?”

葛修一臉諂媚:“以家主的功力修為,那賊子想玩燈下黑那就是自尋死路。”

隨即又正色道:“不過不管那賊子咋想,我老葛的責任是護衛謝家堡。就算那賊子跑了又咋滴,我只管謝家堡的上上下下安危無虞。”

“跑?”謝長庚嘿嘿一笑:“那他就太天真了,就算他運氣爆棚,僥倖逃出我們謝家堡的包圍圈,也繞不過偌大的商鎮!”

他這話一點都沒吹牛。

商鎮上的人,不管是固定的還是流動的,雖然算不上是謝家堡的成員,但幾乎都受過謝家堡的庇護和恩惠。謝家堡進了賊的事兒在昨晚第一時間就通告全鎮了,毫不誇張的說,那是真正的人民戰爭的海洋,人民群眾的眼睛那真是雪亮雪亮的。

你就算是會飛,那也得飛過商鎮的上空。無數的眼睛盯著你飛,除非你一直飛啊飛啊都不下地兒。

然而事情還是出乎了意料。

三天過去了,整整三天,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蹤跡,那個賊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議事堂內,骨幹們聚集圍坐。

葛修先發言:“根據下面的回報,這三天來大夥日夜嚴防死守,只要是有一點可能透過的地段都有至少十人的小隊駐守,輪班值守沒有片刻疏忽。然,沒有任何收穫,你們這些分隊長給我個解釋唄。”

分隊長之一謝正誼,他是謝長庚堂弟,此時站起身來說道:“大夥兒雖然近日裡疏於操練了,但底子還在,令行禁止我是可以擔保的。”

“我需要的是解釋,不是推諉……”

葛修沒好氣的正要訓斥。謝長庚卻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等等,你是說那些能透過的地段?”

“是的家主,只要是能透過的地段,我保證,大夥兒都是支凌的很!”謝正誼斬釘截鐵。

“那不能透過的地兒呢?”

“不能透過的地兒都是峭壁山險,不至於吧?”

“還真至於。”葛修插話道:“你忘了我們年輕的時候,家主曾經帶我們爬過那些峭壁,雖然我們只能幹看著,但是家主卻是征服過山間不少崖壁山呢。”

“有幾個人能做到像家主那樣?那賊子頂天了也就是個四品實力,據說身法還行,這樣的實力兩丈高的崖壁或許是難不住他吧。可我們沒有駐守的那些地方,崖壁最少都超過八丈,最高的地方超過十丈!別說四品,就算來個六品,那也只能乾瞪眼。”謝正誼不服辯解。

“你速派幾個心細的手下去仔細查探那些崖壁之上,我估摸著對方可能是藉助了飛勾繩爪之類的物事。”謝長庚突然說道。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不怪大家忽略了這一點。實在是這世間以武為尊,只要修煉出了武品,就能做到一躍近丈高,誰還會去用那些旁門左道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