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放著兩本相簿,一本是何聰和赫梅斯的全家福,另外一本全是他和白嘉雯在大學時候拍過的照片。

有些照片背後還有字,記錄著他們當時的心情。

何聰翻到一張,背景是校園附近的電影院。

背面用中文寫著:“電影裡喬最後忘記了艾伊,和其他女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如果不幸我也忘記了你,我想我應該會再次愛上你。”

何聰薄唇抿出一個細小的弧度,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了。

忘記了她,卻又再次愛上了她。

翻完照片,赫瑞恩還和他說了很多其他的事情,試探問道:“所以,你有想起什麼嗎?”

何聰搖搖頭,但注視赫瑞恩的眼神友善了許久。

從少年的話語裡,他是十分喜愛他這個哥哥。

“沒關係, 記憶肯定是可以恢復的,讓伯恩叔叔給你看一看, 他是父親身邊醫術最棒的腦科專家,從醫數十年,已經幫助無數患者恢復了記憶。”

何聰拍了拍相簿,這會兒才稍稍從震驚中走出來,他輕笑道:“就算不能恢復也沒關係,我想要找回的東西,都在這裡。”

“何聰先生,公爵請您到書房去一趟。”傭人敲了敲門,先禮貌地朝何聰和赫瑞恩行禮,然後才說話。

何聰深吸了口氣,跟著傭人往樓下的書房去。

赫梅斯的書房甚至和客廳差不多大,他威嚴地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端起桌上的苦茶喝了一口,“瑞恩帶你到臥室看了?”

“是的。”

“有想起什麼嗎?”

看完那一疊厚厚的家庭照片,何聰這時候再面對赫梅斯, 沒有那麼拘謹和陌生。

赫瑞恩在他離開臥室時,拉著他的手說:“父親其實一直沒放棄過尋找你的希望,總覺得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一直保留你的東西,讓傭人按時打擾你的房間。”

他溫聲:“沒有,但是我感覺到了您對我的愛意。”

赫梅斯哼了聲,威嚴地看著他,“現在怎麼不說要和我談條件或者合作了?”

何聰看著威嚴霸氣的男人,深吸了口氣,真誠道:“爸,我希望您幫幫艾琳,她才20多歲,不能一輩子失去光明。”

“我不知道您和媽媽之間發生過多少事情,但您既然關心我,必然不會把和媽媽之間的事情,擴散到子女身上。”

赫梅斯瞪著他,冷聲質問:“這是她教你說的?”

何聰搖頭:“我是這麼想的。”

“既然我帶著艾琳來找您,必然要治好艾琳的眼睛,我希望您能幫幫我。”他彎腰朝赫梅斯行禮。

赫梅斯沉著臉看著兒子,他擺慣了架子, 做慣了嚴父, 即便再寵愛小兒子, 小兒子對他還是尊敬多餘喜愛。

“梅洛迪的航班延遲了,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抵達盧森堡。”

何聰眼底露出期翼的光芒,赫梅斯冷漠地打斷他的歡喜,沉聲道:“先別急著高興,讓我救唐迎迎的女兒並非不可。”

“您需要我做什麼?”何聰黑眸微沉,看著高深莫測的男人。

赫梅斯哼了聲,冷聲笑了笑,“唐迎迎的女兒我是不願意救的,就算她才20歲就成了瞎子,也不是我造成的;但你想要我救,我可以讓梅洛迪為她看看,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您說。”何聰目光真誠平靜,不管赫梅斯提出什麼要求,只要能醫好艾琳,他都願意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