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誰知道是不是你這老傢伙偽造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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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袇從轎中緩步走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少婦。那少婦低下了頭,向喬峰盈盈拜了下去,說道:“未亡人馬門康氏,參見幫主。”
喬峰還了一禮,說道:“嫂嫂,不必多禮了!”
馬伕人說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幫主及眾位伯伯叔叔照料喪事,未亡人衷心銘感。”
吳應熊聽得康敏說話聲很是清脆,再看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這天龍八部裡的第一毒婦始終是眼望地下,沒看著臉蛋是什麼樣子!
吳應熊暗自思量,杏子林事件的演員似乎只差五臺山的智光老和尚沒來了?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想法一落下,只聽得‘阿彌陀佛’的一聲佛號!
一個身穿灰布衲袍,方面大耳,容貌威嚴的老和尚遠遠奔來,停在了眾人面前。
徐長老看著這老和尚,見禮說道:“智光大師,你可算是到了!三十餘年不見,大師依然是這般健朗!”跟著又說道:“大師這十餘年來早已不問江湖上事務,一心清修。今日佛駕光降,實是丐幫之福。在下感激不盡。”
吳應熊心道:“演員到齊了,自個提前打好了鋪墊,等會可得好生上場說道!”
智光大師說道:“丐幫徐長老和太行山單判官一起來信相邀,老衲怎麼敢不來?天台山與無錫相距不遠,兩位信中又說道,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前來。”
徐長老看著自個相邀的人業已到齊,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環顧四周,開口說道:“今日只所以邀請諸位來主要是為了一封信,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請了些見證人來!馬伕人,你先說罷!”
馬伕人聽得,依然低垂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未給先夫誕下一男半女,接續馬氏香菸……”
說到這,先是略帶嗚咽,微微啜泣,才又說道:“小女子在安葬好先夫之後,收拾遺物,在他收藏拳經之處,見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書信。封皮上寫道:‘餘若壽終正寢,此信立即焚化,拆視者即為毀餘遺體,令餘九泉不安。餘若死於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幫諸長老會同拆閱,事關重大,不得有誤。’”
吳應熊瞧著這康敏,頭都不抬,只是一邊說話,一邊語帶哽咽,這悲傷之意勾得在場之人都唏噓不已,心道:“這康敏倒是個好演員!”。
只聽馬伕人繼續說道:“我看先夫寫得鄭重,就知此信涉及幫中大事,可幫主和諸位長老當日都不在洛陽,我生怕耽誤時機,當即赴鄭州求見徐長老,呈上書信,請他老人家作主。以後的事情,請徐長老告知各位。”
徐長老聽著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接過了話頭,說道:“此事說來恩恩怨怨,老朽當真是好生為難。”說著擺出一副滄桑的樣子。
跟著慢慢從背上解下一個麻布包袱,開啟包袱,取出一隻油布防水袋,再從防水袋中抽出一封信來,說道:“這封便是當日馬伕人交給我信。這信封上的字,確是大元所寫。馬伕人將信交到我手中之時,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無人動過。我也擔心誤了大事,不等會同諸位長老,便即拆來看了。拆信之時,太行山鐵面判官單兄也正在座,可為此作證。”
旁邊的單正忙道:“不錯,在下當日正在鄭州徐老府上作客,親眼見到他拆閱這封書信。”
吳應熊心中微微一動,哪能順著這徐長老、康敏的意思走下去,當即開口說道:“喲嚯,丐幫身為天下第一大幫,沒想到幫規居然如此稀疏平常,是個人都能視作無物,難怪今日這麼多丐幫的人敢圖謀反叛了!”
在場的丐幫眾人聽著吳應熊的話頓時就不滿了,低聲嚷嚷了起來,要不是顧忌吳應熊的武功高強,只怕是就要罵出口了!
喬峰也是眉頭一皺,跟著抬了抬手,制止了眾人的嚷嚷,朝著吳應熊問道:“賢弟此話何來?”喬峰已然猜測此事定然是針對自己,可也不想墮了丐幫的威名,話語裡有了些嚴厲。
吳應熊先沒回答喬峰的話,而是轉頭望向了徐長老,問道:“不知道老人家你現在丐幫中所任何職位?”
徐長老說道:“老夫閒人一個,但是……”
吳應熊壓根不聽接下來的話,而是朝著白世鏡問道:“白長老,我對你們丐幫的規矩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你丐幫的幫規裡,閒散人員私自偷看幫中重要機密的人,甚至看這機密之事時,還任由外人去偷看,這有沒有觸犯幫規,又該如何處置?”
徐長老和單正聽著這話都是臉漲的通紅,吳應熊話裡話外的閒散人員和外人指的豈不正是他倆?
白世鏡微微遲疑後,說道:“丐幫幫規有云‘私自偷看幫中機密,洩露給外人,當受一刀之刑!’但是徐長老在怎麼說也是我丐幫的元老……此事…此事…”
吳應熊倒是能明白白世鏡的猶豫,江湖畢竟不是朝廷,雖有規矩,卻不森嚴,有的時候資歷、威望更是能勝過規矩!
徐長老怒喝道:“我丐幫的事情豈由得你一個黃口小兒來過問!”
吳應熊嘲諷道:“喲,老東西,還惱羞成怒了!除了倚老賣老,你還會啥?先不說這封信是真是假,單說這信裡說的事情若是真的事關重大,你一個閒散人員在加一個外人看過,安之這封信是真是假,是不是你們偽造的?”
這時宋長老突然說道:“我記得全冠清好像是徐長老的徒孫吧?”
吳應熊還真不知道全冠清還有這等身份,宋長老這番話倒是意外之喜,跟著拍了拍手,說道:“清楚了!難怪全冠清有膽子謀反,原來背後有徐長老伸腰啊,一切都說的通了啊!”
丐幫眾人聽得這話都是懷疑的望向了徐長老,那徐長老聽得一張老臉上的褶子,都急的全都皺巴在了一起,跟著抬著手說道:“我徐沖霄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指使全冠清做反叛之事,更沒有夥同他人偽造信件。今日這番話要是我有半點謊話,讓我徐沖霄不得好死!至於拆開信件之事,我徐沖霄的確是有違幫規,等到此事完結,我甘願受幫規處罰!”
說完之後,徐長老老眼死死的盯著吳應熊,問道:“如此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