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微微一想,走上前去,準備揭開全冠清的穴道。

白世鏡從聽到李春來說事關喬峰的身世時,心裡就有些覺得不妙。瞧著喬峰想幫全冠清解穴,忙快步攔在喬峰身前,說道:“喬幫主,全冠清此人罪大惡極,這次反叛事件都是他一人主導,我立即讓執法弟子行刑,殺了這惡賊!”

喬峰說道:“我丐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又豈能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人,白長老且稍等片刻,等我溫情原委,在行幫規也不遲。”

白世鏡不敢違抗喬峰命令,只能讓了開來,喬峰走上前去,在全冠清背心上拍了兩下,解了他的穴道,說道:“全冠清,你倒是說說看我喬峰有什麼身世,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兄弟們的事情,讓你圖謀叛逆?”

穴道一解,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就想一個瀟灑的躍起站定,哪曉得跪的太久了,雙腿痠麻的厲害,這一站起來沒有站定,直接又是跪在了喬峰的面前。頓時惹得不少丐幫的叫花子們哈哈大笑。

全冠清咬咬牙,雙手撐著腿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你現在沒有坐對不起大家的事情,但是你的身世,註定你遲早都會做對不起大傢伙的事情!”

白世鏡厲聲道:“胡說八道!喬幫主為人處事,光明磊落,他從前既沒做過歹事,將來更加不會做。你只憑一些全無佐證的無稽之言,便煽動人心,意圖背叛幫主。老實說,這些什麼關於身世謠言也曾傳進我的耳裡,我只當他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頭便將放屁之人打斷了三條肋骨。偏偏有你這麼個大發厥詞、糊塗透頂的傢伙,把謠言當真,還蠱惑四大長老,做出這等事情來,你是自我了斷,還是要來行家法!”

喬峰聽著全冠清和白世鏡的話,心中越來越疑惑,暗道‘莫非白長老也聽過關於我身世的事情?可我又能有什麼身世呢?’於是先朝著全冠清說道:“全冠清,我喬某不過是山間農家的孩子,哪裡來的什麼身世?你倒是說說看,我喬峰又有什麼身世?”

說完之後又朝著白世鏡說道:“白長老,你也不用性急,讓全冠清從頭至尾,詳詳細細說個明白。連宋長老、奚長老他們也都反對我,想必我喬峰的身世定有不對頭的地方,又或者喬峰平日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若是他真的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喬峰不做這丐幫幫主就是了!”

全冠清聽著本想立刻爆出喬峰的身世之秘密,可又想到現在自己手頭上完全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情的那封信還在康敏身上。只怕現在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

這全冠清是奸詐狡猾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心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捅出事實反而容易惹得群情激憤,倒不如先不說喬峰的身世,說些其他的事情插科打諢、拖延時間,從而求得一線生機。

想到此,全冠清胸膛一挺,說道:“喬峰,你不用假惺惺的,我們現在都被你拿住了,自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喬峰哈哈一聲大笑,說道:“我喬峰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全冠清,你儘管說,只要你說的出來,我喬峰定然不會遷怒於你!”

谷坫全冠清冷哼一聲,說道:“照我說,馬副幫主的死,定然跟你脫不了關係!”

喬峰面色微變,說道:“你如此說,可有什麼依據?”

全冠清硬著脖子說道:“你一直憎惡馬副幫主,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總覺若不除去這眼中之釘,你幫主之位便不安穩,這才勾結了姑蘇慕容氏殘害了馬幫主。”

喬峰搖了搖頭,說道:“我平時雖然跟馬副幫主話語不多,有時候甚至躲著他,那只是因為怕他嘮叨我喝酒。我又怎麼會存了加害馬大哥的念頭?”跟著單手舉起,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我喬峰但凡有半點加害馬大哥的念頭,就叫我喬峰身敗名裂,不得好死,受天下人恥笑!”

這一番誓言,是說的言真意切,在場不少丐幫的眾人齊喊道:“喬幫主,我們信你!”

一旁的白世鏡心裡一直有些不安,一心想快點結束此間的事情。隨著喬峰的誓言落下,白世鏡立馬站出來說道:“全冠清、宋吳奚陳四位長老,你們還有什麼要狡辯又或者是依據拿出來!”

陳長老說道:“我姓陳的無話可說!”

白世鏡聽著又望向了其他三位長老和全冠清,另外三位長老都低垂著腦袋不說話,全冠清倒是有心在侃侃而談一番,可也知道只是自己一人說話,沒有四大長老的配合,反倒是適得其反,於是也不再說話。

這時吳長老突的抬起頭來,說道:“咱們幾個的確是做了叛幫之事,多說無益,白長老,你請法刀來,依照幫規,咱們自行了斷便是。”

白世鏡盼著這一刻好久了,擺出一臉的寒霜,沉聲說道:“執法弟子,請本幫法刀。”

他身後的九名執法弟子齊聲應道:“是!”每人從背後布袋中取出一個黃布包袱,開啟包袱,取出一柄短刀。

九柄精光燦然的短刀並列在一起,一樣的長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閃出藍森森的光芒。其中一名執法弟子抱過一段樹木放在地上,九人同時將九柄短刀插入了木中。九人齊聲叫道:“法刀齊集,驗明無誤。”

白世鏡微微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本奚陳吳四長老誤信人言,圖謀叛亂,危害本幫大業,罪當一刀處死。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妖言惑眾,鼓動內亂,罪當九刀處死。參與叛亂的各舵弟子,待到日後查清真相,在做處置。”

說完之後,白世鏡望著四大長老和全冠清,說道:“你們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