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都是明擺著的嗎?你不也說那張符是要我爸斷子絕孫的?”喬少軒低吼道。

方馳說:“你就這麼去了,最後能得到什麼結果?你並沒有看到他在你父親病房裡和你父親做什麼?就算前面看到一些痕跡,你父親說是他自己解決的,你又能說什麼?”

喬少軒張著嘴,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最後,他瞪著眼睛,喘著氣,不說話了。

方馳又說道:“這件事情,你既然找到了我,又遇到只有邪士才會的邪術,想必你這位姨媽自己不是學了,就是有人在背後指點她,你不想知道嗎?”

喬少軒又用手抹了把臉,深呼吸了幾下,說道:“是我衝動了,你說怎麼辦吧,我聽你的!”

“好!”方馳也不廢話,直接打了個指訣,把那張符紙燒了,然後對喬少軒說道:“去拿個磚頭,把這些瓶子都砸了吧!”

喬少軒看了看周圍,走到大樓後面撿了半塊磚過來,就是一頓砸,一瓶都沒漏下,全都砸的稀碎。

“好了,我們走!”方馳說道,抬腿就往前面走去。

來到太平間門口,他想了想,看了眼對面的住院大樓,又看了眼寫著太平間的門,伸手推開,就往裡面走去。

“哎哎!”喬少軒一急,趕緊叫他,但是方馳已經進去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黑乎乎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跟了進去。

斜著向下的通道,方馳已經走下去一截了。

喬少軒看了看陰暗的通道,方馳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也不自覺地踮起腳,往下面走去。

走到了下面對開門後,方馳停下了。

喬少軒離得還有十米遠,也停下了,看著方馳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也不敢過去,也不敢說話。

忽然,方馳回過頭,對他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讓喬少軒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用嘴型問道:“你要幹嘛?”

方馳指了指他,讓他呆在那裡別動,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沒鎖嗎?

喬少軒站在那裡不敢動,來回歪腦袋看著,只是,大門推開後,又彈回來,他只看到裡面的把手上似乎掛著門鎖,但很快就被彈回的門擋住了。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一點兒聲音,黑乎乎的通道里,喬少軒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好像,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聲音好像在這裡都帶著迴音。

喬少軒害怕了,渾身冰涼,用手使勁兒按著心臟,怕一不小心跳出來。

方馳只是打了個指訣,就把裡面的鎖開啟了,這種事情,他在香燭店就總幹,基本上他不帶鑰匙。

鑰匙都在幾個鄰居手裡,他不在的時候,幫他開門開道館。

所以,他進去後,裡面揹著他燒紙的老頭兒,居然都沒有發現。

停屍床有五六張,其中一個上面白布蓋著一個死者。

後面一排冰櫃,在火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老頭兒蹲在地上,背對著門,不停地把紙錢兒往裡面扔,火盆前面,還點著兩根蠟燭,火苗微微晃動,讓這裡到處都是詭異的陰影。

老頭兒嘴裡嘀咕著,“早死早託生,吃了這麼多苦,來世投胎一個好人家!給的錢路上用,地府陰差打點打點……”

換做平時,要是看到太平間守夜人在這裡燒紙,方馳會認為就是為了燒給這裡的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