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把屍體抬走,現場技術人員拉好了警戒線後離開了。

郝隊長跟斌子說道:“走,我們去跟目擊者聊聊。”

兩人跟著郝隊長徒弟去了學校醫務室。

校長剛剛做完筆錄,和兩個老師正在安慰三個女學生。

鮑靜雅正是其中一個,目光呆呆,坐在一個病床上靠著牆,一聲不吭。

郝隊長趕緊走過去,“靜雅?”

鮑靜雅好一會兒,眼珠兒才慢慢地動了,看向郝隊長,“……郝叔叔!”

“不怕啊!”郝隊長摸摸她的頭。

鮑靜雅搖頭,“我不怕!”

校長已經走過來了,“警察同志,是不是能讓孩子們回去了?家長都在大門口等著呢!”

郝隊長對鮑靜雅笑了一下,站起身說道:“可以讓家長進來,讓他們陪著會好一點兒!我們還需要問一些問題。”

“能讓家長進來了?”校長問道,看來,這三個孩子家長不在,並不是沒來,而是校長自作主張給攔住了。

等他離開後,斌子轉過身背對著屋裡的人,跟郝隊長說道:“這校長整個一個法盲啊!這三個我剛剛看了一下筆錄,十八歲生日都沒過呢,都是未成年人。”

郝隊長也是很無奈,他雖然理解校長是怕家長進來跟他鬧,事情搞大了不好收場,但他卻不能明白為什麼一個校長不懂未成年保護法!

斌子撥出一口氣,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名老師。

“你們都是補課老師?”斌子問道。

“我不是!我是校醫!”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女老師說道。

旁邊那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說:“我是化學老師,今晚上給他們補課的。”

“你們當時都在什麼地方?”郝隊長問道。

“我一直都在這裡!”校醫說道。

化學老師說道:“我今天補完課後,就回了辦公室,聽到尖叫聲就跑出來看到了她們和那個跳樓的學生。”

“那個跳樓的學生你認識嗎?”

“認識!”化學老師眼圈兒微微發紅,很難過地說道,“她是我們班班長,學習很好,性格也開朗,我不相信她會自殺!”

郝隊長仔細地看著化學老師,她的表情和傷心不像是裝的,就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很多孩子得了抑鬱症,表面看著和平時一樣,都是裝出來的,實際上心思很深。”

“她不是的!”化學老師眼淚都下來了,“她平時除了自己樂觀外,還會開導那些壓力過重的同學,她不是裝出來的,她眼神裡始終都閃著光!”

老師不愧是老師,儘管只是教化學的,說出來的話,還是會帶上一些優美的修飾詞。

斌子抿著嘴,聽著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扭頭看向鮑靜雅。

她正看著化學老師,眼神裡透出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的神情。

他剛要過去問問,就聽見外面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

“我女兒呢?”

“在醫務室,啊,醫務室在這裡,麗麗!”一箇中年婦女,頭髮凌亂地跑了進來。

一個個子高挑微胖的女生,立刻跑了過去,撲進了她的懷裡,開始哭了,“媽媽!我要回家……”

“好好,媽媽帶你回家!”中年女人哄著,抬起頭表情就變了,變得很兇,“你們警察怎麼回事?不去查跳樓自殺的,把我女兒留在這裡不讓走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