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賢明離秦燦近一些,誰讓他現在是管著戶部的,又管著皇帝的私庫。

秦燦默了片刻,示意太監磨墨,似是想要寫聖旨。

但提筆之後,秦燦卻將硃筆往硯臺裡一扔,對太監道:“去鳳棲宮那邊,等你樂樂姐姐出宮就跟上。皇后娘娘的聖旨沒宣讀一道後,你就傳朕的口諭:‘皇后娘娘說的對’。”

“噗!”

安王剛入口的茶水噴了出去,原諒他這把年紀實在是看不懂帝后的做事手法。

秦燦涼涼的抬頭看了一眼,吩咐道:“安王喉嚨不適,讓御醫開服降火的方子,多加點黃連,喝個三五日便可痊癒。”

被臣子看熱鬧,秦燦十分不爽,自是不能就這麼輕輕放下。

若不是安王,秦燦絕對不會這麼輕輕放下,不折騰幾天不能以儆效尤。

安王沒有任何猶豫的謝恩,想到是皇帝口諭給加的黃連,嘴角都發苦,這幾日是躲不過去了。

朱賢明忙收起嘴角的笑意,行禮道:“皇上聖明。”

在朱賢明看來,皇后的做法太合他的心意了,那些個大臣敢做不要臉的事,就開撕開了讓大傢伙在明面上撒鹽。

掖著捂著的,反而是讓臣子們都誤會,那還有什麼意義?

其他大臣心思複雜了,努力回想著自家夫人進宮後回去說的話,十分認真的去懷疑自己有沒有得罪皇后娘娘的地方。

御書房這邊連續十幾日都在敲定農耕養兵的方案,秦燦也不想太剝削大人們,故而命人準備了下午茶,讓眾人有歇息的功夫,他也好回鳳棲宮看看妻兒。

小太子一天一個樣,已經快五個月大,近來不但爬的利索,還總試圖站起來。

只是小太子畢竟太小了,有人扶著也站不穩,為此沒少著急。

“這急性子是隨了誰呢?”

陪兒子玩了一會,程寧腦門上都是汗,卻還是先給兒子擦了汗水,怕孩子會著涼。

小孩子不好帶,冷了熱了都可能會生病,而古代的孩子病了容易要命。

“這胖小子又折騰你?”

在程寧的引導下,秦燦對和兒子親近並不排斥。

在秦王府的記憶不深,但秦王府都是一位正妃,沒有妾室和庶出,故而秦燦的印象裡也是一家和樂。

秦燦才剛到,小太子便衝著他伸手,啊啊的說著嬰語。

將兒子抱過來,舉了幾下,秦燦就無視兒子還想舉高高的念頭,將小人兒放在了貴妃榻上。

“臭小子,剛剛能進食,就想吃涼的了?還真貪心。”

拍開兒子的小手,免得他真的抓到了冰碗,程寧笑道:“帶太子去陰涼處走一圈,還不睡再送過來吧。”

不是程寧不想讓小太子和秦燦父子多相處一會,而是兒子留下就會有奶孃等伺候著,很多話不方便說。

秦燦很少這個時候過來,又沒有人提前來稟報,必然不是來午休的。

“是為了幾道懿旨的事?”

程寧不敢貪涼,只吃了兩口冰鎮的果子,便推給了秦燦。

夫妻倆不是第一次共用餐具,秦燦在程寧身邊倒是接地氣的很,大口的吃了些水果,又嚼碎了兩塊冰,才覺得真的降溫了。

“以後再寫懿旨,讓丫頭寫,你檢查過再蓋上鳳印便是。”

說著拉過程寧的手,見她手腕微紅,不由得皺眉,喝道:“傳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