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寧冷了臉色。

之前一家人說這事的時候,貌似家裡人還不知道外面的風言風語。

見香草更慌了,程寧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正色道:“香草,咱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你還不瞭解家裡都是什麼人嗎?”

“謠言而已,與你的幸福相比,自然是你更重要。那些嚼舌頭的,無非是眼紅張木匠日子好過了,想給木墩當孃的人可不少呢。”

倒不是有人求到程寧這裡來,而是張生之前譏諷過那些想嫁給張木匠,好跟著過好日子的人家。

以前去張木匠做木工活都害怕,如今卻是恨不能帶著閨女直接搬到張家去,除了圖銀子還能為啥?

“可……”香草還是猶豫。

“傻香草,你們要是真搬走了,指不定被說嘴多少年頭。但你們留下來好好過日子,那些有想法的人沒了盼頭,眼睛就盯在別處了。”

“這次聽我的,就好好過日子。咱們要搬走,那也是日後有了更好的去處,可不是被人給逼走的,他們還沒那個本事。”

程寧說著寬慰香草的話,心裡卻想著要給那些抹黑香草人品的人一些教訓。

福寧鎮就這麼大,想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

第二天,程寧便去找了張生的兄弟,這幾人如今也算是程寧的跑腿小弟了。

殺人放火的事他們幹不了,打聽個訊息,散佈些資訊卻是在行的。

沒等到天黑,便查出參與抹黑香草名聲的幾戶人家,有想要賣個閨女換銀子的,也有那小寡婦想改嫁的,反正目的都差不多。

程寧的做法也直截了當,怎麼抹黑香草的,便怎麼還回去,好好的親事沒必要讓香草堵心。

這些事香草自然不知道,張木匠不反對她繼續跟著程寧做事,香草也沒打算停下來,就連待嫁的事也用不著她操心。

冬小麥已經收穫,風陌身為縣令不但親自來查驗結果,還脫掉官府跟著下地去收割了好幾天,要不是衙門還有公務要處理,估計會一直參與到裝袋。

饒是如此,風陌也來了好幾次,並且留了兩名衙役一直在村裡住著,務必要拿到最真實的資料。

“回頭本官就寫了摺子上達天聽,你這是為江山社稷立了大功,若是個男兒或許能得個農官噹噹,這下倒是虧了。”

風陌叼著一根小麥稈,頗為惋惜的看著程寧嘆氣。

“當官有啥好的?一年那點俸祿,還不夠我給姐妹們置辦嫁妝的呢。”

“要不風大人幫我弄個爵位啥的?我也不要封地和俸祿,郡主啥的也不敢妄想,但有個縣主的身份,好歹不用見官就跪不是?”

程寧知道這事瞞不住,乾脆要個名義上的好處,就當是扯虎皮了,也省的皇帝那邊為封賞的事情頭疼。

要說天家的賞賜,除了供著沒啥用,程寧可不想僱人看著一堆死物,初一十五的還得拜拜。

“縣主?”

風陌沒聽過這樣的爵位,女子的封誥也沒有這個稱謂。

“郡主下頭有郡君,那都是皇親國戚的後代,還得請封才成,朝廷又要給食邑的。我一個小農女可不敢和金枝玉葉比,就是要好好聽的名頭,至少不見京中那些三品大元不用磕頭。”

“我眼皮子淺,偏又不缺銀子,就這麼點小小的心願。”

程寧掐著尾指的指腹,比劃了一下。

風陌差點罵渾話,和天家要賞賜,還敢說是小小的心願?

不過風陌也不能說反駁的話,因為程寧的要求真的不算高,就和男子立功又不能做官便封賞個員外郎,也是見官不貴、沒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