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抄起一塊硯臺砸過去,孫姨娘閃躲不及被砸中,濺了一身的墨汁,捂著胸口痛呼倒地。

或許砸的痛楚遠不及她心裡的痛,這個男人是她的倚靠,卻從來沒過她疼愛。

“大人當真這般狠心嗎?妾身雖然不是大人的髮妻,可也做了大人十幾年的女人,也給大人養育過女兒啊!”

孫姨娘絕望的問道,這次不再是梨花帶雨的哭,而是真的痛哭出聲。

“呵!是你兄長為了攀附權貴,託了關係將你送到本官後院。”

“孫氏,你要是活膩歪了,只管在屋子裡吊死,別藉著這件事在本官面前裝可憐,你當本官不知道是你給夫人透的口風嗎?”

知府怒道,叫人進來將孫姨娘帶走。

不論孫姨娘如何喊冤,知府都沒有聽的意思,他現在只想處置了後院裡不安生的女人。

能成為一方大吏,知府自然是不甘心再被女人所控制。

“來人,讓大少爺來書房見我!”

沒有心思處理公務的知府,又吩咐了一句,連門外伺候的下人都以為聽錯了。

夫人不再獨寵,老爺也該是重視大少爺,這後院的是要變天了嗎?

府城的事,自然輕易不會傳到小鎮上,這裡雖然不夠富庶,但也少了不少亂碼七糟的事。

程寧歇了一日,便回村去了族長家中,和村長一起對賬。

按照當時的約定,是族長兩成,村長分一成,給村民五成,剩下的則歸程寧所有。

只是第一筆貨出去,刨去本錢便賺了幾千兩銀子,村長自是不肯拿那麼多的好處。

“二丫,這分紅我要半成就夠了。哪能讓你出了本錢又出力的,最後就拿那麼少呢。”

村長不能去動村民們的利益,便想著自己少拿些,那也有近三百兩銀子,這是他這輩子都沒敢想過能賺來的數目。

“聽你村長叔的,我這有半成也就不少了,剩下的你自己拿著。我們知道你是本事的,這幾百兩銀子可能對你不算大錢,但事不是這麼個事。”

族長也開口,抽著旱菸道:“村裡的那份就不減了,能讓咱們下窪村的人都吃飽穿暖,這是你的功德,大家心裡都記著二房和你的好呢。”

這是族長在給程寧承諾,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

程寧倒是真的不在乎這麼點的利潤,雖然銀子越多越好,可家裡賺錢的專案不少,沒必要和村裡爭這一點。

之所以將族長和村長的分紅定的不一樣,一則是當初族長找來了第一張大訂單,也是作坊的靠山。

二則是大環境之下,貧富必須要有些許差距,否則族長和村長便不好管事了。

“族長爺爺和村長叔的好意我領了,但這分紅就不再改了,也是你們應得的,就我自己想辦起作坊也得有不少煩心事。”

“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原本說給村民的五成,最好是分給鄉親們三成。”

程寧話未說完,便見村長面有急色,知道他是誤會了,程寧笑道:“我建議拿出一成來買地或是開荒做族田,這樣得來的收益也可以用在給村裡應急或是鄉親們的另一份保障,和作坊的收益來個雙保險。”

“還有一成不動,真到了災年,也能依靠著這筆銀子讓全村度過難關,那就是救命錢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作坊能開幾年,往後還能不能有這麼好的盈利不是?”

程寧的話讓族長聽的點頭,村長更是猛拍大腿。

“你這丫頭要是不說,我還真沒這麼想過。村裡有過日子仔細的人家,可也有那賺一文花一文的。真是到了災年,就指望著別人接濟也不是個事兒,是該研究一下這麼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