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的季節,婦人們被安排在花園賞花,自然也少不得要閒聊幾句。

其實是程寧故意支開家人,借楊三孃的嘴把二房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但關於老宅那邊的親戚只是長嘆了一聲,並不說的詳細,反而讓眾人腦補了二房如何被欺負,主動將老宅的人化為狠心一列。

卻說程寧姐妹和蘭花,則是帶著幾個小姑娘在程寧劃出的客廳裡玩起遊戲來,好不熱鬧。

“真是沒想到,二丫你搬到鎮上來,還能租得起這麼大的宅子,可真是有福氣啊!只是你們搬來這麼久,要不是今兒宴客,我可能還不知道你們住哪,爺奶他們也沒來過吧?”

玩了近一個時辰後,大家便歇一會玩下一項,倒是讓程錦嫿有機會開口,說著陰陽怪氣的話。

“呀,錦嫿你是第一次登門啊?咱們的請柬可是收到好幾日了,我這個和二丫沒見過幾次面的人都特意過來一趟,怕她不懂得如何辦宴會。那投壺啥的,還是我讓人送過來的呢。”

楊姍姍不喜歡程錦嫿,不用程寧還擊,一開口就打的程錦嫿臉上火辣辣的。

蘭花更是厭惡老宅的人,見程大丫按著程寧的手,便道:“程錦嫿,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別說你鎮上唸書不知道,你的親妹妹程二花回趟孃家,一把火燒了二房去年才蓋的房子,逼得二房到鎮上住,要不然讓他們這大春天的住在院子裡嗎?”

“去年就是你親舅娘去二房搶東西,結果打斷了二丫孃的腿。這傷才能拄著拐下地,你妹妹就又出手了,咋就見不得二房分出去後過幾天好日子呢?

二房最難的時候你們在哪?一家子差點沒命的時候你們在哪?坐在燒掉的房子外頭大哭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面對站起來指著自己激動質問的蘭花,程錦嫿表現的不知所措,眼看著就要流淚了。

“我……我真不知道。二丫,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呢?”程錦嫿抹著眼淚道。

和程錦嫿關係好的幾個同窗,也紛紛表示怪不得程錦嫿,但幫腔的話明顯沒有力度。

屋裡的人相互之間都不認識,但誰也不是傻子,只程錦嫿那一番話便沒誠意,更掩飾不了二房的處境多艱難。

“算了,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我就等著程二花賠償我家的損失,也好重新蓋房子。至於這個堂姐我是不敢認了,為了讓我們一家子葬身火海,能買十幾罈子的煤油,可真是捨得花銀子。”

“大堂姐想知道具體的事,抽空回去問問大伯孃吧。我們搬出來也是怕自家剛剛經歷了這些,又被大伯孃上門去鬧騰,逼著我們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

程寧略帶冷漠的開口,解釋了為何不通知老人自家搬家都不知會的原因。

至於和程錦嫿關係不好,也是程錦嫿自己透漏出來的,畢竟楊姍姍在接到請柬之前都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可她這個至親卻沒上門過不是?

“二丫,我是真的沒想到二花她會這麼說。待回家後,我會說她,讓她以後不要犯渾,讓她給二嬸磕頭賠罪成不?咱們都是親人,不能因為已經出嫁的二花就疏遠了啊!”

程錦嫿淚眼汪汪的開口,帶著幾分祈求的語氣,沒有半點質疑程二花是否真的犯錯的意思。

程寧聽的直冷笑,無所謂的道:“道歉就不用了,族裡已經將程二花的名字劃出去了,日後她這縱火犯是不允許再回村的,估計大堂姐想見她也不容易。”

“對了,大堂姐要是回村,可別說我們家住在哪。要是奶和大伯孃來我們家鬧騰,我可只能去女學那邊請大堂姐過來勸他們回去了。”

聞言,程錦嫿面色微變,不敢去看程寧那雙洞悉自己想法的眼。

可就在這時,卻聽楊三娘喊道:“二丫,快去大門口,你奶和你大伯孃不知咋找上門來,正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