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忙搖頭,解釋道:“我可沒幹過那事,犯法的事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

當然,張生偶爾也會接點私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但得分被算計的人是誰,無辜的人張生是下不去手的,否則也不至於沒存下多少銀子。

“你這店鋪也開了,鎮上誰不知道你張生做過人牙子?可你的生意冷清嗎?吃你賣的東西時,你就是滷肉鋪子的老闆,平時就不是了?”

程寧起身,對張生道:“聖賢者雲‘有教無類’,我念書不多,但這句話卻記得很牢。要是他們都覺著你的出現,二房就是壞人,那麼這個學堂的品質也是堪憂。至少先生的眼界太狹隘,換了也罷。”

目送程寧離去,張生的眼睛還是泛紅的,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世道最怕的就是人言,偏偏有人相信你的本質不壞,也不在意你的過往是否有汙點,叫人如何能不感動?

然而對面的酒樓裡,另一個人也在目送程寧離開,只是臉色不大好看,甚至可以用臭來形容。

“公子?”

坐在背對窗戶位置的徐大夫輕喚了一聲,順著九山的視線,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去看街道。

“我有事,先離開一步。”九山起身,沒有回答徐大夫之前的問題。

“……”

徐大夫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目送九山離開,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當程寧回到家的時候,九山也恰巧回來,還推了一車的草木灰。

見狀,程寧忙幫他開啟大門,並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大叔你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還蠻有勁兒的,對得起我給的高工錢。”程寧道。

草木灰並不輕,尤其是九山推著滿滿一車,看上去還那麼輕鬆,足見他是多有勁兒的。

每次程寧故意叫大叔這個稱呼,九山都會黑臉。

只是九山越是這樣,程寧笑的越是甜美,彷彿她不是故意在氣九山。

“鎮上的草木灰已經收的差不多了,我過兩日再出門。”九山道。

程寧沒有意見的點點頭,且不說自家堆放了多少草木灰,便是要忙的事也不少,有九山這個勞力在自然是好的。

“你做主,工錢是計件的,你自己看著安排。”

待九山進了大門後,程寧便把大門關上,阻擋了路過鄰居的視線。

小鎮上二進的宅子並不多,除了那些鎮上的大戶,如程寧一家這般的鄉下過來的還是頭一份,自然有不少人想要打聽。

只是二房母子幾個一向深居簡出,沒人知道他們太多的事,只當是突然發跡了。

“家裡要宴客,需要幫忙嗎?”九山沒急著把東西送到後院,而是詢問道。

“大叔,我有必要糾正你一下。既然你也說了家裡宴客,你作為家裡的一份子,做事是應當的,而非幫忙。”

“當然了,大叔覺得自己是外人的話,那我也可以客氣客氣。”

程寧認真的凝視著九山,完全不記得之前要給九山工錢的事,還有那些個說教。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九山黑著臉離開,覺得和程寧說話就不會愉快。

“大叔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嗎?”程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