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以為程寧會死,老宅的人怕拿喪葬的銀子,今兒還是第一次有人過來。

自認為是程家最金貴的長子長孫,程山一向把他自己的地位看的僅次於程老頭,絕不會‘紆尊降貴’的來看一個沒出息的黃毛丫頭。

“二丫,這就是你和長兄說話的態度?長兄如父,你的規矩呢?”程山低喝。

“呵!”

程寧被氣笑了,揮手讓趴在門口看的三丫和小五別進來,諷刺的問道:“一堂三千里,我親爹和哥哥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就是換來大堂哥你在二房裡教訓他們的至親嗎?”

“想當我長兄,那就等大房的人都死光了,大堂哥你過繼到二房再說吧。至於規矩,大堂哥就算中了狀元,規矩的也只是你們一家子,和我有啥關係?”

程山在家中一向是被捧得高高的,被程寧擠兌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才憋出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不巧,大堂哥你也是女人生的,還有兩個和小人一樣的親妹妹。”程寧假笑。

“不可理喻!程二丫,你這樣無理,就不怕嫁不出去嗎?”程山被氣狠了,也忘記端著他讀書人的架子。

要不是怕大笑會讓腹部的痂裂開,程寧絕對不憋著。

就程山這樣的道行,如果能在秀才的位置上止步還成,否則官場的套路根本就玩不了。

“原來大堂哥去學堂,就學著婚嫁之事了,想來大堂哥已經有了意中人,畢竟以大堂哥的年紀也該娶親了,不像我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

故作嬌羞的一笑,低頭的程寧使勁兒的翻了兩個白眼,已經明白程山為何來這一趟了。

合著是來訓斥她的不聽話,想要二房繼續被奴役嗎?

“你你你!”

指著程寧,程山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竟是說不出話來。

“大堂哥要是來說這個的就請回吧,弟弟妹妹尚小,我可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要是大堂哥是來訓斥我的,那請大堂哥先回去教訓好自己的妹妹,免得她將來做出影響大堂哥前程的事。”

指了下門口,程寧懶得和程山這段位的說話,心裡卻是防備起來,怕是老宅那邊又要搞事情。

“你這話是何意?”程山雖然惱怒,但事關前程還是半信半疑的問道。

“大堂哥回去問問程二花,王鐵柱前幾天來村裡幹啥來了,我能友情提示的就這麼多了。”

起身,程寧道:“二房落魄,大堂哥你是金貴的讀書人,往後還是少往這來,別沾了晦氣……”

程寧話還未說完,程山便急匆匆的離去,晦氣這二字於要趕考的他而言是沾不得的。

剛從家裡回來的蘭花,手裡提著菜籃子,裡頭裝著夠幾個人吃的青菜,差點與程山撞到,不由問道:“他咋來了?”

“大概是覺得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來沾沾喜氣唄。”

程寧嗤笑,看著菜籃子忽然有了個賺錢的想法。

這個時空的糧食和菜品都沒有舶來品,若是換了種子自己種,豈不是能大賺一把?

“蘭花,辛苦你了,我去趟茅房!”

想到就要做,程寧急忙轉身就走,生怕耽擱了賺錢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