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歡情薄(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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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寶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醋溜,不過,越是聽得出,心裡頭兒便越發咂出來點甜,所以即便肚兒揣著滿當當的忐忑,也樂得同他解釋。
“就昨兒見過一次面罷了,算不得什麼來往甚密。”
她本意想熨帖他,沒想,那官媒倒先乾巴巴的笑了,“承蒙二姑娘還記得,其實早先小的從封通直郎府出來時,傅四公子還同小的絮叨了好久,直說要是二姑娘您記不得,便不必說這些情由,免得叫你羞窘。”
這話說得,倒像是他們二人有情似的!
明明是自個兒在那兒心猿意馬,想入非非,關她什麼事!
還叫她不要羞窘!
是多有臉吶,才能說出這樣笑人的話!
蕭逸宸哼了聲,悶雷一樣滾進官媒的耳裡,“他既這麼體意人兒,也囑咐了不必說,那你便不要說了。”
官媒怔了怔,回過神來,還以為人是說不要提昨日那事了,便晏晏笑著,“不說,不說,那便說一說這親……”
蕭逸宸猛地一拍案,拍斷了她所有的後話,“我起先和你好言,是想與那個封通直郎家點臉子,沒想你沒那個眼色,非得杵在這兒跟我叨叨這些,我想你是忘了罷,咱這兒年歲不相及,還受不得你這親!”
官媒被這一嚇,嚇得臉色慘白,站也站不住了,直跪下來求饒,“大,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並不曉得這些,只,只是瞧著二姑娘這樣,估摸她的年歲也差不多了……”
年歲差不多。
是啊。
女子十四便能談親,她不日就要生辰了。
到時來府上談親不是更多?
蕭逸宸想得惘惘,聲音卻厲厲,“官媒做成你這樣也是砸了飯碗,這點事都不踅摸清楚就敢登門提親,是瞧著我郡王府門檻低好欺辱呢?還是那封通直郎家的利市叫你看花了眼呢!哈不快夾緊你的臭嘴滾出郡王府,日後但凡再讓我瞧見你臨府,我拔了你的舌。”
官媒這下是再不敢作什麼求饒了,兩股作顫的站起身,作了個不成樣屈膝,便腳底抹油似的,一溜不見了影兒。
其實來前沈南寶就打算好了,拿話推拒了這官媒。
但現下瞧著這樣的結局,沈南寶籲口氣的同時,還是免不了擔憂。
她望住蕭逸宸,“大哥哥,您這般不好……”
她本意是不想讓他這般招怨。
畢竟人的一張嘴,翻出來的水花兒能淹得死人。
但蕭逸宸聽了,卻以為她是想逃、想走、想避開他,所以才這麼巴巴地趕過來,看著官媒被他唬走了不樂意,所以把怒氣撒在了他的身上。
蕭逸宸搓著牙花兒,從齒縫裡哼了聲,“我怎麼不好,這是我府上,我想邀人便邀人,我要趕人便一刻都不許停留!”
又這樣,每次同她唱反調,就拿這府是他的說話。
自以為說得多高明,一句一個磚一片瓦的砌得可嚴實了,其實下頭都是空的,一眼都能瞧個清楚。
沈南寶忍不住笑,卻不得不板正了臉,“大哥哥想趕人走自然是想趕就趕,但人言可畏,像官媒這般下九流的人物,您哪曉得她們背後怎麼碎嘴子呢!”
一語成讖,就在封通直郎家請了官媒登門的兩日後,蕭逸宸朝儀便遭官家痛罵,並詰問為何遲遲不給沈南寶登上族譜。
不止如此,以開國伯爵謝澍為首,聯袂其它數多官員,紛紛手持袍笏,一壁兒說道國法強盛需得奉法者強,一壁兒又說道兼聽則明,偏信則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