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表明,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劍痕就像是索命鬼催命鬼,在一點點索他的命,在慢慢催他的命。

離開的夏學來到了實驗室,讓夏學沒想到的是在這遇見了簡文博。

“簡團長?你?”

夏學看著眼前十個試驗者中的簡文博,略感驚訝地出聲。

夏學沒想到簡文博一個團長,居然報名了試驗者。

以往倒是有軍中連長營長之類的參加試驗,但一團之長,夏學他是真沒遇見過。

倒不是說一團之長這些高位的人命貴,而是他們這些人都擔任要職,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任由他們想幹嘛就幹嘛的。

類似參加特種兵訓練,你見過有一團之長去參加特種兵訓練嗎?

眼前夏學略感驚訝的原因,便不是簡文博願意參加這個危險的實驗,當初雲山戰役上簡文博的英勇,他親眼所見,知曉簡文博願意參加這個危險的實驗倒是正常。

讓夏學驚訝簡文博這個團長來了的原因是,簡文博來了,他手下一兩千個戰士咋辦?

臨時更換團長?

臨時更換團長不是不行,只不過這種情況很少,除非團長犯錯了,或者是戰略需要才會更換。

簡文博看著眼前半年未見的夏學,抬手敬禮,其餘戰士同樣敬禮。

夏學回了個禮,掃視了眼面前的十個試驗者,最後定在簡文博身上。

簡文博似是發現到了夏學的目光,開口說道:

“您是在疑惑我怎麼會來,南境軍區怎麼會放我一個一團之長來吧?”

不置可否的夏學點了點頭,他沒讀取簡文博的記憶想法,確實有點疑惑簡文博怎麼想的?

目光看向簡文博,面容堅毅,眼中透著澹漠的簡文博,好似沒有感情地說道:

“我手下兄弟在這半年全部犧牲了,就我這個團長活下來了!”

雲山基地團雖然重建了,他也回到原來軍區,回到原來崗位了。

他當初的那些兄弟在雲山戰役上犧牲了將近一半,在這半年陸陸續續都犧牲了。

天天看著雲山基地,他腦子裡,眼睛裡都是他那些犧牲兄弟的身影,他夜夜都無法睡著。

遂即,在過完年第一天,他聽說夏學做實驗需要試驗者,看到上面極高的危險程度,想也沒想就直接報名並堅定要來了。

簡文博彷佛沒有感情的話語落下,簡文博身旁站的筆直的九個戰士神色動了動。

實驗室內走動聽到簡文博話的技術人員也不禁駐足看了眼簡文博,幾秒後神色複雜地離開。

就連簡文博面前的夏學,聽到簡文博的話也沉默良久不語。

有些人可能感受不到,但夏學知道。

能做到團長,簡文博肯定是老戰士了,他手下連長營長這些肯定也是老戰士。

也就意味著簡文博跟他的戰士,至少認識相處了五年以上。

想象一下認識了五年以上,乃至十年朝夕相處的人一個個死去了,就他還活著,是什麼感受?

沉默半響的夏學,抬頭看著眼前漠然,彷佛在過去夜晚中早就流乾淚水,沒了感情的簡文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