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見如故,何文才一套話,就將鍾賀內裡的小心思都套了出來,當即就邀他到悅來大酒樓一敘。

接連好幾日,鍾賀在酒樓都顯得不大對勁,要麼就漫無目的地走向廚房溜達,要麼就心不在焉地對著賬本發呆,更甚有時被叫到也不清楚。

鍾習川將他這些舉動都收入眼中,於是派竹鳴去留意著點。

這日夜間洗漱過後,沈如溪一邊縫著裡衣一邊問道:“喂木頭,那鍾賀是不是到來儀院鬼混去了?”

“誒,溪,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跟了上去瞧看?”

“那倒是犯不著,只不過我嗅到他身上有來儀院姑娘們的脂粉香,看來環境還真是影響人,出來那時多淳樸自信的,現在...”沈如溪輕嘆了一聲。

鍾習川將醫書給放下,輕聲應道:“竹鳴跟著他,說是見到他偶爾出入賭坊,還裝作一副老大爺的模樣,說話都拽拽的,我倒是怕他會惹禍上身。”

“那竹鳴可還有見到他和其他人在一塊?我怎覺著他是被人帶壞的呢。”

鍾習川眉角一揚,挪到沈如溪旁邊坐著,樂道:“咱們這沈大當家的就是聰明~”

沈如溪停下手上的功夫,轉過頭來略帶驚訝道:“還真是?是誰?該不會是這麼巧遇到何家那敗類了吧?”

鍾習川打一響指,樂道:“沒錯,竹鳴說何文才又是請鍾賀到悅來吃大餐,又是帶上花樓,總之興安有趣的地方都去了,鍾賀哪受得了此等誘惑,所以就愈發上迷。”

“估計這不是誘不誘惑的問題,而是他本來自己的心就不定,要不然哪能別人一吹,他就擺動,怕是第二個鍾習河啊,這下可難搞。”

“這樣,我先修書一封將鍾賀的情況說與族長聽,問問他該如何處理,而我們就讓周叔通知他們小心些,盯緊鍾賀,不要讓下毒之事再次發生。”

“好,按你說的。”

將信送出的第三天,鍾賀收拾好包袱前來請辭。

“叔叔嬸嬸,感謝你們此前的收留之舉,現如今我已對這興安熟悉,也尋著一份活計,就不打擾叔嬸了。”

沈如溪看了鍾習川一眼,轉而微笑道:“你可是要到何處去?此前怎麼從未聽你提及過此事?”

鍾賀捏捏手,只低著頭不願回應。

他雖是在鍾宅不愁吃不愁穿的,可畢竟就是一外人,而且鍾浩文是長子,就算他在這裡拼了命的幹活,鍾家的產業始終不會落到他身上,也不會有好的前途。

倒不如趁現在及時接受何文才的邀請,與他一同開鋪子變強大起來,到時候他就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回到鄉下去也威風。

“噢,這...我們本想問問助你打聽一下看可不可靠,既然你心裡有數,那我們就安心了,只不過這出門在外的,還是得小心為上,勿要太過信任別人才是。”

鍾賀鬆了一口氣,歡快道:“謝嬸子教誨,那我就先走了,叔叔嬸嬸,多保重。”

“去吧。”沈如溪和鍾習川異口同聲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