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跟我玩文字遊戲呢?來人,將他給我按到地上去,這王八蛋,跟老孃玩呢。”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她哪還管什麼名字不名字,叫芸娘也好,叫草娘,雲娘也罷,她要的是和離書上的一個手指印。

呂驍試圖掙扎逃離,只可惜被那兩個練家子的男丁給牢牢按住,雙手亦被伸到前邊來。

沈如溪接過桃茗遞來的長刀,藉著太陽光‘錚’地一下反射到呂驍的眼上,嚇得他渾身發抖發顫。

沈如溪緩緩將刀落在他的手背上,“你說,要你哪一隻手指蓋印比較好?是這個?還是這個?要不,就都切了?”

冰涼的刀尖在呂驍的十指上來回溜轉,彷彿下一秒就會將他的任意一隻手指就會被斷了節,他不應該小看沈如溪這毒婦的狠性的,可若是與沈家沒有任何利益,那他豈不是功虧一簣?

“要我蓋印也行,只不過我要一百兩,只要你給了我,我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

沈如溪一溜手直劃過他的手臂,血珠似趕著趟一般自血痕裡頭冒出,“你真當自己是碟子菜呢?擱這裝什麼大爺,老孃是來求你的嗎?啊?拿和離書來!”

桃茗即刻將和離書及紅印鋪到地上去,呂驍見著滿是不甘,他與呂不鳴謀劃這麼久,到頭來只是一場空,他不忿,他於是轉眼看向沈清冉。

是啊,他們有一個孩子。只要呂然一天在,他倆的血緣關係就斷不開,到時候依舊可以得利。

“不蓋是吧?那就別怪老孃。”沈如溪立馬將長刀抬起,而後再猛地要往下砍。

“停!”呂驍被這隻有一厘之差的距離給唬尿了,忙不迭地應道:“我蓋,我這就蓋。”說著就伸指按著紅印麻溜地往兩份和離書蓋去。

桃茗將蓋好的和離書遞到沈清冉的面前,待她也蓋上手指印後,就將其中一份遞給沈如溪。

沈如溪將長刀撂開,看著這雙眼被嚇得鬥雞狀的呂曉,輕哼道:“自今日起,你與小冉就再無夫妻關係,沈家掉落的一根毛都與你無關。

還有,呂然在成年,擁有正確的是非判斷能力之前,不必與你相見,若你在其中肆意攛掇,以謀取你想要的利益,一律按報官處置。”

“你說什麼?呂然可是我兒子,這天下哪有兒子不認爹的道理?你到哪裡都說不通。”

“我是到哪裡都說不通,只是有著這張你呂驍親自蓋下的白紙黑字,我就哪哪都說的通。”

沈如溪先前就料定這人一定會打呂然的主意,畢竟之前就以呂然受驚之事留下,她可不能讓引狼入室再發生一遍。

呂驍氣的發暈,被按住的身子使勁扭動,“你這個賤婦,你陰我?”

沈如溪蹲下,直將和離書往他的臉上甩,“要怪就怪你不看清這上邊都寫著什麼,就跟鬼投胎似的蓋手印,怎麼?有人拿刀逼著你不成?

光天化日,竟敢做這種事?說出去也沒人敢信吧?”

“你...你...”呂驍雙手直往前伸,恨不得將之化作藤蔓,將眼前這個口齒伶俐的潑婦拉下地獄深淵。

沈如溪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調侃道:“念在你曾喊我一句二姐的份上,若是日後你缺錢就給我吱一聲,不用顧及男人的面子,我可以跟你說說站在哪個風口能填飽肚子。”

說罷就轉身離去,其他人也有序地跟上,包廂內摔打,辱罵,怨恨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