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愈發往東邊走,便愈發覺得擁擠,沈如溪被鍾習川護著擠進市集裡頭,最終停在一個擺滿新鮮水果的鋪位前。

“這是?”

“你這小呆瓜,就不往裡瞧瞧?”

沈如溪往裡頭望去,一串串冰糖葫蘆以及各種水果、山藥糖葫蘆即刻闖入她的視線,天爺啊,這裡簡直就是她這個死忠的天堂。

“這裡是可以自制冰糖葫蘆的地,進去吧。”

“自制?”沈如溪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鍾習川給拉到裡頭去,付過十文錢後,就開始挑選所喜之物。

沈如溪對於其他的水果山藥不大感興趣,就直接取了山楂和豆沙。將洗乾淨的山楂對半切開,去核,往裡加入適量豆沙就用竹籤串起來。

而後將山楂串放入早已熬好的糖漿中轉上幾圈,立馬取出晾涼,等上半刻就大功告成了。

沈如溪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山楂的微酸被甜豆沙給中和掉,爽脆的口感衝破外在糖衣的束縛在口腔回味不絕,她連忙又咬下一口。

鍾習川看著眼饞,“溪,我也要嚐嚐。”

“喏。”沈如溪將冰糖葫蘆橫遞到鍾習川的嘴邊。

可...這人遲遲不咬。

“不吃就算。”沈如溪將冰糖葫蘆串給拉了回來,她這才覆上小嘴去咬,那頭鍾習川就已低下頭湊嘴而至。

剎那間,兩嘴之間只隔著那串糖葫蘆。

一個面紅,一個耳赤。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糖衣漸漸被唇瓣融化,化作縷縷糖絲悠悠地勾著心上的麥芽尖,沈如溪嘗試去抑制心頭處的翻騰,卻又因觸著鍾習川輕咬糖葫蘆時那微微逾矩的軟唇,而弄得兵荒馬亂。

他的唇,軟軟的,酥酥的,比棉花糖軟,比冰糖葫蘆甜。

冰糖葫蘆被咬掉一半,令一半隨之落到沈如溪的嘴裡邊,她不必照鏡子檢視,單從臉頰傳來的熱度,便知此時她的窘狀。

鍾習川將東西吃下,還咂咂嘴說道:“甜,真甜~”

“你...你不是說不吃的嗎?怎麼又...又湊過來?臭流氓。”

沈如溪這話說的不重,撒嬌的話語似化作一支輕飄飄的羽毛,柔柔地掃在鍾習川的心上。

“溪,我剛才可說了要嚐嚐,沒說不吃,但至於想怎麼嘗,要怎麼嘗,還是要想一想的。”

“嚐嚐嘗,嘗飽你這烏龜王八蛋。”沈如溪說罷就將冰糖葫蘆給塞到他的手上去,隨後轉身提步離去,這王八羔子,無賴的要緊,她以後再也不會與他說話。

可她這剛出去,還沒走上幾步路,就因瞧見不遠處那兩個熟悉的身影而急急後退。

“溪,慢點,你怎麼了?”

沈如溪急忙捂住他的嘴往隔壁賣紙鳶的攤子上躲去,“冷戰暫停,你用那雙王八小豆眼瞧瞧,那頭站著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