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桃茗離開之後,沈如溪輕輕地將鍾習川給拍醒。

鍾習川一見是沈如溪,委屈巴巴地扯過她的手臂當枕頭,再一頭投到她的懷中,用力抱緊,“溪,我害怕。”

“你夢到什麼了?”沈如溪一手揉著他頭髮,另一手輕輕拍他的後背,渾身散發著母性光環。

“我夢到小時候,他們都說我沒有爸爸媽媽,還說我是倒黴鬼,都拿小石子砸我。”

沈如溪的喉嚨立馬就哽咽起來,手上的動作慢慢放柔放緩,“他們這是嫉妒你,沒事。”

“嫉妒我?”

“是啊,”沈如溪努力眨眼不讓眼淚往下掉,“他們定是嫉妒你長得帥,成績好,所以才想從別的方面找優越感。”

“真的?”

“嗯嗯,當然是真的,作為一個經常找你茬的人,這心態我懂。”

“可我還是害怕,不敢睡。”鍾習川撒起嬌來語氣有些奶奶的,雖與他那高大的形象不符,可卻令人難以拒絕。

“那要不你將我夢進去,我幫你罵那班兔崽子。”

鍾習川支支吾吾地扭動著身子,雙腿一伸一縮地將被子給踹開大半,撅著嘴說道:“你唱歌或者講小故事。”

“啊?”沈如溪停下了拍打動作,疑惑道:“你不是說我唱歌難聽嗎?”

“唱!還有我要後背拍拍,不然會做噩夢的。”

沈如溪的嘴角抽抽,多大了還撒嬌也不害臊,這態度別說那些小孩,就連老孃也想搬石頭、

“歌呢?”

“噢,來來來,”沈如溪一邊拍打著鍾習川的後背,一邊唱道:“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

歌聲漸被平穩的呼吸聲所淹沒,翌日太陽徐徐東昇,午後透過窗戶照到床上這兩個抱得死死的人身上。

沈如溪是被痛醒的,她的右手臂就像是受了惡人的捶打一般,又痛又麻又僵。

她連忙將鍾習川給踹醒,好傢伙,這人倒睡得跟死豬似的,還讓她唱歌拍拍哄哄,不就是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嗎?

鍾習川吃痛一聲,鬆開手將睡眼揉揉,“溪?嘿嘿,早上好啊。”

沈如溪立馬錘他一拳,再麻溜起身,“這都日上三竿了還早,你奶奶的,有被子不蓋,想冷死老孃,還要枕肉臂,還聽歌?你這、”

鍾習川回想起昨夜的美好,連忙將人給壓回去,再翻身在上,沈如溪看到如此‘光景’,骨碌地將‘敗家玩意’四字給嚥下去。

“溪,要不咱倆再蓋上被子聊聊人生?”

“咳咳,”沈如溪撩了撩頭髮,支吾道:“這不...不...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鍾習川說著就把被子給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