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習川手上一愣,梳子就順著髮絲滑到了地上,發出‘咚’的一響聲。

“怎麼了?”

“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會砍價,這萬一去到那裡被劫財劫色的,該如何是好?”

他自來到這裡就沒有和沈如溪分開過,他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能拋下誰的。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離得遠,他會擔心會多思多慮會害怕沈如溪出事。

沈如溪將梳子給撿起,想了想,“嗯...那要不明日就問問牙子,看他有什麼好莊子介紹,到時候你也有個人陪著,如何?”

若是牙子介紹,距離應該不會很遠,鍾習川安下心來應道:“行,明日看看吧。”

次日,桃茗就將牙子請了過來。

經商議,沈如溪錘定偏南邊的一處莊子,八百兩左右的價格,待鍾習川去瞧過之後,回來才付錢。

因來回得需要四到五天的路程,沈如溪就趁這兩日抓緊購買鍾習川在行程中會用到的洗漱、沐浴工具。

轉眼就到啟程前夕。

鍾習川坐在床邊,沈如溪疊一件衣服入包袱,他就挪一件,眼神充滿不捨與幽怨。

“喂,你若再這樣,就自己收拾。”

這不應該是安慰他受傷的小心靈嗎?怎麼還兇起來了?哼,女人。鍾習川輕哼一聲,就別過臉去。

“你這是...怎麼了?”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要分開呢,你就...你就...你就沒有半點不習慣?就...就不會...”後邊的挽留和想念,鍾習川還是問不出口。

沈如溪將衣服給壓了壓,再往裡頭放入洗漱工具,“嗯...還好吧,你以前不也出國嗎?而且還幾年時間。”

“那怎麼一樣?我起碼可以、”

“阿爹,”鍾思思一進來就撲到鍾習川的懷裡,眼巴巴地噘嘴說道:“阿爹,你不要走,思思不想你走。”

啊~還是生女兒好,多貼心的小棉襖。那狠心的女人就不能學著她女兒半點,挽留挽留他?

鍾習川狠狠地看了沈如溪一眼,“你看思思都會這麼說了。”

沈如溪點了點頭,自以為看懂了他的眼神和話外之音,就回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然後對鍾思思說道:“思思,你阿爹是去做大事的,而且你想想,要是阿爹走了,我們倆個就可以獨享這張大床,翻身自如,還可以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多爽~”

“哦?”鍾思思看了看鐘習川,又看向後頭的床,就暗暗拍著小手樂道:“阿爹,你要注意安全,一路順風喔。”

鍾習川立馬拉下臉來,這...這...女的就這麼善變?還不分年齡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還是浩文好,男孩子也可以是小棉襖。

天剛微微亮,沈如溪就輕手輕腳地將東西重新檢查一遍,再送鍾習川上馬車。

“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回來,思思想你。”

“那你呢?”

“我什麼啊我,快上車吧,牙子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