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是因為你問她州府的事發脾氣的,你說這如何是好,這還未去呢就已經樹立了這麼個‘敵人’在那頭,況且聽你大哥說何家是做家族生意的,在當地也有根基。”

沈如溪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蘇家的還沒有解決,現在又想著何家。

“她總不至於害家裡人吧?”

鍾習川不作回應,他對於親情一事,無感。

轉眼就到了大年初四,沈如溪的醃蘿蔔也能開壇售賣了。

一如既往,人群尋著味而來,不過只寥寥幾人,真正買的只有一兩個,不多。

“木頭,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話剛落,外頭張大娘的叫聲就響起。

“沈娘,那蘇家今日也賣蘿蔔,十文錢一罈呢。”

十文錢?

沈如溪和鍾習川對視一眼之後就跑出門外,“張大娘,你去過蘇家嗎?”鍾習川緊隨其後。

張大娘喘氣應道:“我剛才想著到市集去,半路遇到前屋那廖嫂子,說是、說是她剛從蘇家回來,人很多,只賣罈子,她試吃了,說是味道與你家的一樣。”

糟了!沈如溪的小心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鍾習川冷靜地問道:“張大娘,那你可以去幫我們買一罈回來嗎?”

“我?那蘇家的知道我與你們好,我回家讓二媳婦去。”

“好。”

張大娘還未走遠,沈如溪就看到李嫂拎著兩罈子朝這邊走來,於是大喊道:“嫂子,快過來。”

張大娘見到李嫂來了,也就止住了腳步。

李嫂聽到沈如溪的叫喚,就得意地挺了挺胸,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怎麼,小娘子可有何貴幹啊?”

沈如溪微笑應道:“嫂子這是到蘇家買的醃蘿蔔?可否讓我們嚐嚐?”

李嫂輕呵一聲,數落道:“這不提倒好,一提我這心肝就著實憋屈,這本是十文錢就有的掙的玩意偏讓你掙了三十文去,現在還想佔我便宜不成?”

“那我想問問味道是一樣的嗎?”

“簡直一模一樣,沒得說了吧?”李嫂說罷就剜了沈如溪一眼,提步往前走。

“這人、”

沈如溪將張大娘給攔住,接著問道:“嫂子,我是問您罈子裡邊的味道一樣嗎?”

李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說道:“怎麼?難道還能不一樣?”

沈如溪不作聲,只笑看著。鍾習川轉身回屋取竹籤。

李嫂被盯得發毛,遲疑地將一罈子開啟,裡頭散發出來的味道酸酸甜甜的,隱約有些相差。

“沈娘,這味道有些相熟,但不一樣。”

沈如溪接過鍾習川遞來的小竹籤,往罈子裡頭的蘿蔔戳去。

李嫂緊張道:“哎呀,你戳少點。”

沈如溪將蘿蔔先湊到鼻尖一嗅,一股酸味直衝天靈蓋引人發饞,細聞卻又似潮溼角落裡堆放的鐵鏽一般讓人退卻。

“這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