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邊就坐著三位媳婦,衣著稍次,布料也有些微微褪色,只見她們的眼神不停地往沈如溪的身上打量,隱約中竟帶有一絲不屑。

喲~她這許久不來一次竟也招她們惹她們了?只可惜現在的沈如溪不容別人隨意欺負,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沈如溪將心思收了收,就隨秦氏坐到榻上去,沈老頭子帶著鍾習川到南邊的男人窩子去。

“二妹妹,你可算來了,剛才我們還唸叨著你呢。”

“謝大姐姐關心,怎麼也見不著小妹?”

秦氏回答道:“這冉兒早段時間就稍信回來說是今年忙就暫且不歸了。”

“我瞧啊,這小妹下一年得僱輛馬車才能將送給孃家的禮裝下咯,去年就送了一頭豬,兩頭羊,前年吧兩籠走地雞,還有好幾匹的綾羅綢緞。”

大媳婦捂嘴笑道,眼神還不停地掃向沈如溪。

二媳婦緊接其後說道:“你這說的可是大姐姐好幾年前玩的花樣了,你看她這次就如來我家提親一般,那排場,可氣派著呢,隔壁那王嫂使勁給我湊關係來著。”

沈夢蝶捂嘴笑樂一番,嬌嗔道:“好了,這說的跟你們回孃家似的。二妹妹,你說對吧?”

沈如溪止住嗑瓜子的動作,疑惑道:“嗯?怎麼了?我剛與阿孃說悄悄話,倒一時聽不著你們在說些什麼了。”

二媳婦真的以為沈如溪是聽不到,就想著好好下一下她的面子,畢竟以往秦氏可是使足法子要從家裡挖點弄點給她補貼。

於是就笑著問道:“二妹,你這布匹是多少文買來的?要不我們把錢給回你吧,這路途遙遠的,也需要個馬車費。”

“長舌婦,哪有你說話的份!”

“阿孃,”沈如溪拍了拍秦氏的手,接著說道:“這布匹只不過是我與那布莊老闆有交情,一文錢買的。”

“一文錢?真就一文錢?”二媳婦心下生疑卻忍不住多瞧上了幾眼。

“二嫂嫂儘管去看看,到底值不值一文錢?”

二媳婦果真起身往桌上放著的布匹摸去,是上好的料子,比她身上穿的這套可好多了。

大媳婦和三媳婦也走了過來,疑惑道:“這料子應該出自縣城陸記布莊,那布莊可是在州府京城都有分店的,而這兩匹打著繡花印,應值五兩銀子,二妹當真是一文錢買來的?”

沈夢蝶見剛才奉承她的人轉眼就變了,心中隱約有些不適,可臉上還是維持著她一直練習的上等人笑容,只不過手中的手帕微微握緊而已。

沈如溪微笑回應道:“大嫂嫂覺得我是有五兩銀子的人嗎?”

“那...那...那這當真是一文錢買來的?”二媳婦興奮地有些站不住腳,若是她也能只花一文錢買布料,就不用穿這些個褪色的,走到外頭去也風光。

“那是自然。”沈如溪語氣淡淡地,聽不出喜怒。

三位媳婦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問道:“那怎麼買?”

沈如溪不著急回應,輕捏起一茶杯盞,掀蓋往裡頭吹了吹,然後慢慢地喝了下去。

放下杯盞後,沈如溪一臉不知情地問道:“你們站著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