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習川重重點了下頭,堅定道:“是的族長,我要分家。”

族長又嘆氣一聲,看了眼倔強、不肯低頭的鐘老頭子,無奈道:“你現如今主動分家出去,因有弟弟妹妹,你是分不到任何東西的,淨身分家,你可捱得住?”

“習川捱得住。”

“好,自古有百善當以孝為先一說,就算你今日分了出去,每年都需要孝順適量銀子以及肉米以證養育之恩,你可清楚?”

“三十兩銀子。”鍾林氏連忙說道。

“習川清楚。”

族長欣慰地點了點頭,“那今日我就做主,將大房給分出去了。”

“族長,我認為應該要立下字據為妙,這樣對兩邊都比較好,他們也不能隨意對我媳婦,兒女欺壓打罵。”

“三十兩銀子。”鍾林氏急忙重複一遍。

“還有衣服、桌椅,這裡邊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帶走。”鍾梨兒補充說道。

沈如溪翻了翻白眼,這話說的她們很稀罕這些玩意一樣,老孃有的是錢,若不是怕你這牛皮玩意纏著不放,老孃定將一百兩全換了銀錢,砸死你們這班鬼東西。

轉眼功夫,字據就列好了,一式三份,各自蓋手印以證。

鍾林氏連忙湊近前來確認,“寫上三十兩沒?”

鍾習川將屬於自己的字據給疊好收入懷中,相較於適量和三十兩,他當然會選擇後者,畢竟以後他是和沈如溪賺大錢的,這適量是非常不妥的。

“三哥,趕緊將這屋給鎖了,以免東西被偷了。”鍾梨兒得意洋洋的說道。現下天都黑了,這失了鍾家的住所,他們就只能像流浪狗一樣四處竄噠。

一想起那個他們那個狼狽的樣子,鍾梨兒就抬頭挺腰跟個高傲的雄公雞似的。

鍾習川將沈如溪給扶起,對著族長說道:“謝族長主持公道,日後定會感恩酬報。”

“先別說這話,這天這麼黑,你們要到哪裡去?要不隨我到家裡住上一宿?”

“謝族長好意,我們以天為被,這天之大,何愁沒有藏身之所呢?”

“可是、”

鍾習川忙扶著沈如溪往外走,鍾思思和鍾浩文趕緊隨著,四人快步往外走,彷彿多留下一刻都是煎熬。

待往前走上一段路,四人再也繃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意,當場就炫出各自的舞技來慶賀這場離別。

突然,“鍾老大,你們這是?”族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四人忙止住自己的動作,並緩緩地往回收。鍾習川的腦海中閃過千頭百緒,最終還是鍾浩文反應快了些。

“族長爺爺,天這麼冷,阿爹這是讓我們活動活動身子呢。”

“是,是是是,就是這樣的。”

族長的眼神閃過憐愛之色,“還是隨我回家去歇上一宿吧。”

鍾習川連忙應道:“謝族長對我們這一家子的關愛,不過村中多是非,我們這剛分家就到族長家去,對族長的聲名是不好的。”

族長十分欣慰鍾習川還能在如此境地為他著想,但自己又愛莫能助,所以只好離去。

沈如溪待族長離去之後方開口說道:“木頭,這麼晚也尋不著馬車,你將思思揹著以防弄丟了。”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