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轉的光影淌過檢測中心有限的空間。

安靜的氣氛下能夠感受到四個人的鼻息,甚至是心跳。

“我們確實與他建立了聯絡,雖然還暫時不能確認對方的身份是不是我們所瞭解的天行者,但從某種程度來說,全息壁壘的波動已經能夠證實是真實存在了。”

安防部部長的情緒得到了穩定,如果這個時候在內部的世界能夠存在一個掌握了情報的通訊員的話,那麼接下來要開展的工作就會容易很多。

也許,他們的會議不會被取消,等到從這裡獲得的情報確鑿後,一切就好進入到最終的軌道上了。

“現在,我們還必須跟他保持聯絡,首先是跟他確定一下內部的情況到底惡化到什麼程度了,為什麼壁壘會突然消失了?這是入侵的訊號嗎?還是說全息世界的內部出現了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病變。”牛警官一下子丟擲了一連串的問題,讓手下頓時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去跟在另一方的物件溝通。

“先冷靜下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我們得先確認是否能夠以通訊的模式進行溝通。”

按照上級的指示,協調員回撥了發出簡訊的編號,但接通的鈴聲一直斷斷續續的,未能等到對方做出回應,線路就提前進入無法接入的狀態了。

“不行,雖然訊號源能夠在兩個世界之間流轉,但穩定程度還是相當堪憂的。我們沒有辦法透過通訊的手段跟他取得聯絡。”

“那就繼續傳送郵件,問問他內部的情況。”

“是。”

敲打的鍵盤按照主管的命令發出了簡要的文字:

我們感受到了一些異常的變化,能告訴我們內部的情況嗎?這對我們的工作乃至人類的安危非常的重要。

顯然,牛警官還是以他固有的作風在用詞上繫結了人類的命運。

他覺得自己必須這樣做,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擔心對方無法感受到此刻所進入的應急狀態有多糟糕。

哪怕作為了一個領袖的惡人,也不能再這樣的節骨眼上出現差錯。

“send!”

傳送的指令立刻生效,帶著使命的安全防部長率先立刻了檢測中心。

她覺得自己已經有必要開展本該在四點半時候召開的會議了。

位於地下二層的廊道燈光是明亮的,但她卻有種置身於黑暗的錯覺。

在她的身後是載貨以及採購部的運輸口,那裡的味道非常的重,對她的肺部乃至呼吸影響很大。

但在集中注意力的思考下,她竟然能夠摒棄外界對自身的影響。

安靜祥和的環境漸漸被嘈雜呱噪的議論聲所取代。

就算在剛才宣佈了臨時解散,但所有的人依然放心不下來。

這也是正常,他們一直以來的工作就是預知這裡潛在的風險,但現在風險已經到來了,一切就從原本處在的模式進入到了另一種模式,就好像小時候玩的過家家,你當媽媽,我當爸爸,天黑了就可以各自回家;但現在不同了,現在天黑了,生活告訴你這個爸爸又或者是媽媽的身份你必須繼續扮演下去,不然的話,就會有人死,有人犧牲,而且大機率還是自己本身。

這能不讓人感到恐懼嗎?

她抬起了手慢慢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屋內開著冷氣,火紅的地毯眼神到了報告臺的位置。

低聲交談的部長們一同噤聲,並將求救一樣的目光袒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安娜部長,裝置已經檢查完畢,除牛警官以外所有人到齊,會議隨時都可以開始。”雙手遞交的訊號筆被部長接了過去。

她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流程,只有這一次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重量。

訊號筆從一件很輕很輕的物件演變成了無數人生命的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