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混沌競技場到處人滿為患。

雖然報名參賽角鬥的人數相當的多,但大多數人還是本著看熱鬧的本質來到競技場。

戴向安拿出了自己的號碼牌對著陽光擺弄了幾下。

卡片的材質非常特殊,處在極晝之地的他們僅僅只有白色的卡面顯示著數字,另一面暗沉色的卡片則模糊成一團。

不同區域似乎會啟用卡片的不同狀態,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艾爾麗雅魔人族以及精靈族自古以來就存在了為了區分彼此所選擇的生存方式,那麼在如此漫長的演化過程中,物件肯定也會逐步演化出只屬於特定種族的區分特徵的。

他往頭頂上拋了一下卡片,這樣做其實也只是單純地覺得好玩。

“呸。”

從身後吐出的嘴部咀嚼物瞬間擊落了上升的座號卡片,彈到了更前往的位置。

戴向安隨機轉過了頭,只見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將雙腳放在了自己的椅背上,露出了一幅無所畏懼的模樣。

顯然剛才的舉措就是他故意的。

鏡面的亮光在戴向安的手背閃爍,但尼伯龍根按住了有些衝動的戴向安。

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雖然擊倒他不是什麼一件困難的事,但是在找到世界樹關鍵線索之前,他們還必須在這裡停留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們沒惹你吧。”雖然手臂無法自由的活動,但是他的指尖還是蜷縮在了一起。

“是沒怎麼惹我,只是我看你那衰樣有些不爽罷了。你的臉上怎麼寫著拋棄兩個字呀。”

男子的腳瘋狂地抖動著,米亞也是覺得對方的素質非常低下。

但從外表上推斷,這個傢伙既不是精靈族也不是魔人族,他就是個外來遊客,只是不明白他在囂張什麼。

“從小我就有一種嫌棄那些倒黴蛋的毛病,我看你挺像倒黴蛋的。過往的經歷到現在入睡的時候都依然會浮現在腦海裡吧——真是可悲,連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都守護不了,想要我給你尊重,那是不可能的。”

“你——”

尼伯龍根強行按住了戴向安的身體,覆蓋的波賦似乎已經在悄然中無聲的發動了。

“冷靜呀,你是什麼身份呀,壓根沒必要跟地痞小子糾纏跟沒玩沒了。”

轉過身的戴向安剋制著自己的憤怒,但這個找事的傢伙依然沒有收手的意思,他似乎只認準了戴向安,嘴裡咀嚼的梅子核再次從舌尖射出,並命中了後者的腦門。

唾液甚至都還夾雜在梅子核的上方,他的眼睛飄忽到另一側,一幅囂張頂天的模樣。

“你別太過分了,最起碼的素質你也是要具有的吧。”

米亞猛然站了起來對著身後的男人扇了一個耳光。

原本挑事的人物突然從戴向安轉移到了米亞的身上了,連同身後看臺的觀眾都將目光轉移到了他們三人的身上。

這可就有點糟糕了,倘若在事件的過程中無端端地加深了他人對他們的印象,那麼後續如果有一些特殊情況發生的話,自己就存在著被認出來的超高風險。

現在只能祈禱對方沒有想把事情鬧大了。

如果他吆喝了起來,那麼只能進行強行的鎮壓了,尼伯龍根有信心在一秒,不更短的時間內繞道他的身後將其打暈。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捱打的男人只是摸了摸臉頰,隨後被站起了身子往後方的位置離開了。

只留下米亞呆呆地站在了原地,隨後為了不擋住其他人的視線,才快速坐了下來。

“剛才那個人有點奇怪呀——”尼伯龍根回過神來對著自己的夥伴說道。

“嗯,是有點,但奇怪的點說不出來,米亞扇他耳光的瞬間,他似乎露出了很是享受的表情。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盯上我們的。”

戴向安這下子終於恢復到了緝拿科科長應有的狀態,但先前的失態也是有原因的。

提起過往,他與段思晴確實存在著無法挽回的遺憾,那時候他壓根也不是什麼緝拿科科長,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想要越過的困難其實還是蠻大的。他猶豫了很久,直到他終於能夠下定決心的時候,段思晴的蜜月旅行已經在地面世界開始了。

姬波城確實是一個比自己更出色的男人。他有事業,懂得如何應對生活中的一切事物,乃至女人;但同樣的他也能夠犧牲身邊的一切事物,乃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