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悽美的一幕似乎未能打動此刻的佈雷達,誰也不知道佈雷達為何會在此刻變得如此具有攻擊性。

就在米亞準備用自己身體內部的神聖力破開佈雷達的光之枷鎖的時候,一道沖天的光芒匯聚到了佈雷達的視線,緊接著從後者體表溢位的波導以光的形式逐漸往佈雷達頭頂的光球匯聚。

來回交閃的光線帶著炙熱的溫度一陣一陣的漾動著,一開始,那種光射所帶來的衝擊戴向安還面前站得住腳,但隨著力量的進一步增大,就連一側的天馬時都不得不讓穿戴在背部的披風為自己遮擋光芒灼燒。

“得快點了小姑娘,我想要攔住他的話恐怕有點吃力了。”

這並非是謙遜,那佈雷達是是什麼身份,糾正科的科長,在聖托里心,他在殺戮方面所發揮的功能可是比緝拿科還要有實力地多了。

米亞當然也感受到了此刻高懸在頭頂的烈日火球,只是為了解開阿羅蘭的鐐銬,她已經沒有辦法用更多的注意力關注眼下的戰局了。

“走,米亞,不用管我。這是我自作自受的。”

阿羅蘭懇切地說道。

所謂生命,在此刻對於她來說已經並非是最為重要的選擇了。

她很感謝米亞,在這樣的時刻,能夠收穫友誼,確實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但正是因為友誼,她才不想把這樣清澈如水的姑娘進一步捲入進來的。

“別放棄,阿羅蘭,世界樹也是相信你的。它在最近的一次與我對話中,明確地給與了指示了!”

米亞毫不避諱,這個時候,能夠讓阿羅蘭重新燃起生存希望的事情——一定就是世界樹對她的肯定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阿羅蘭的眼神就好像重新填上了光澤。

但危險的是,頭頂的烈日火球竟然在此刻爆裂了,燃燒地面一切的火焰一瞬間將整個虹之國的背部拖入了火海。

”佈雷達,你看似斯文,沒想到戰鬥起來卻像是一頭沒帶腦子的豚鼠呀。“

張開的萬華鏡以絕對宏大的形態阻攔在米亞以及戴向安的身前。

晶瑩的鏡面上是流光溢彩的光能流動,並沒有折射,而是以侵蝕的姿態試圖破開戴向安的防禦。

“咔嚓——”

第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從戴向安的耳朵傳到了聽覺中心。

他的頭抬了起來,傾斜的光球並未在空中墜落,而是依然高懸著,隨後再次向四周輻射。

第一次輻射帶著強烈的衝擊波灼燒著目之所及的一切。

萬華鏡在高頻率的震顫中輕而易舉地被震碎了。

作為戴向安單體防禦的優秀招式,萬華鏡一直都是他面對敵人的一手好牌,只不過這張牌一瞬間就被自己的摯友佈雷達撕碎了。

接下來是第二次光之震盪——

“咔嚓——嚓嚓砰——”

清脆的破碎聲再次傳入米亞的耳朵。

僅僅只是保護阿羅蘭以及米亞,戴向安就已經完全陷入被動的局面了。

他是可以躲的,但是如果自己擔負著保護其他生命體的任務的話,那麼這樣的戰鬥可就難多了。

“這不像是你會做出的決定呀,我的朋友。”

籠罩的光幕甚至把邊界所在的極夜之地侵蝕了。

佈雷達的腳步每前進一步,都會在地面生成一個光一樣的烙印,就好像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了自己濃烈的一筆一樣。

“我確實有些愛耍小聰明,但不代表我是絕對理智的。還有就是,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是個賭徒,我在下注方面是很有研究的。這次我賭站在你們對立面獲勝的可能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戴向安的嘴角已經在佈雷達的壓迫下滲出了血跡了。

“然後呢?你在這裡連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歷史上站在弱小方面對賭的人很多,但成功的人確實少得可憐的。”

德普昆尼爾的戒指發出了光芒,而被下達命令的天馬時挺槍硬是頂著光之震盪衝向了戴向安。

這樣的一擊一定會把他的身體擊穿的。

面對此時此景,他想起了自己跟提圖斯答應過的,他會平安回來的——而且,如果事情如願的話,他甚至還能堅持到自己侄女結婚的那一刻。

其實,跟誰結婚他一點都不在意的,只需要那個男孩子喜歡侄女就可以了。

能夠給她愛,給她安全感,那麼他就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