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拍了拍掌心,示意樓轍好好聽一下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平行繭理論上更像是一款私人遊戲,因此,我在這裡還是務必給你儘量多的資訊。“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是針對不熟悉這一切的孩子們說的。

“雖然這個物件集聚了我們三個人的心血,但它並非是完美無暇的。能夠進行試驗的次數非常的有限。因此,在整個發生作用的過程中,我和老龍都是無法對你的身體乃至生命打包票的。一切行動都是以你的主觀意願展開的。請你務必明白這一點。”

漢尼說這些條列的時候,就好像拍賣行裡的拍賣官,將可能發生的一切攤開說得明明白白。

“這樣的機率應該很低吧。”小波段凌擔心地說道。

“理論上的資料模型演算,大概會有百分之三的風險,但實際上可能更高。你知道的,這種波導迴路的物件是沒有辦法維護的,沒有什麼想法的時候,連結室都變成了我看成人錄影帶的地方了,所以,線路方面,機能方面是存在著隱患的。而且就算用外界系統進行排查,那也是自欺欺人。哪裡有什麼系統可以排查牽牛花婆婆的波導迴路呢?”

漢尼聳了聳肩膀,順帶留給了主人公消化這些風險的時間。

“這樣子——”樓轍思索地同時,還摸了摸小波段凌的頭。

其實他哪還有什麼選擇,他的人生就是在這件軌道上放映的,好比插入到留聲機裡的磁帶,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但他還在路上的過程,就必須引吭高歌。

高歌生命的偉大、磅礴、神聖之所在。

生命未人就不應該把生命放在第一位,而是應該把探索生命的可能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了,但我還是會選擇使用平行繭的。”

“是嗎?”漢尼接著說,“那麼現在,我們就進入下一步吧。”

他調出了一段熒屏上的畫面,這段畫面中,擷取的似乎是尼伯龍 根的記憶,他的手裡拿著黃金懷錶,神色黯然地走在醫療總部的分娩科室外圍。

“這是老大?”畫面中的尼伯龍 根比現在年輕不少,但是總體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是的,這就是龍哥,也就是第一次使用平行繭的影像。影像的來源是平行繭的部分記憶體載體以及龍哥的腦部記憶擷取。”漢尼使用了指示筆圈出了時間點。

“二十多年前的畫面!二進位制的機能是後面在實踐中反覆嘗試並驗證為最穩定的形態,但是在第一次,時間是可以自由設定的。龍哥選擇回到了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在醫療分部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但是他試圖做出阻止卻失敗了。”

漢尼倒放了那一段畫面:尼伯龍 根拿著黃金懷錶彷徨著。

“我來說明吧。”作為親身經歷者,他的感觸是最直觀的,“也就是說,雖然回到了過去,但是時空地準則還是會按照既定的過往發生,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你能夠做的就是顯出你的記憶,然後重新經歷一次過去的真相。但是區別的點,在於,你可以帶走一件不對未來發生影響的物件。我選擇了我母親的懷錶,上面有我和弟弟出生時與她在死亡前的合影。”

說到這裡,小波段凌第一次看到了市長大人軟弱的一面,但卻是如此的動人。

“是的,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我們無法判斷平行繭擷取的記憶節點在哪一段,雖然時十一年前,但是回到的位置以及到底經歷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返回平行區也是不得而知的。”

“也就是說,我會像在大海里的一艘船一樣,無法知曉航向的終點所在。”樓轍總結道。

“這也太冒險了吧。”常遠不由得吐槽。

“是的,所以我們需要的玩家就必須維持足夠長時間的波賦,賦的時間越長,你才能支撐到平行繭所選取的截點,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

“當然,你也不用太擔心,在發動平行繭的那一刻,龍哥會使用他的放出系波導,你可以理解為龍族的庇佑吧。他們在這方面有穩定時空的作用,而且,他本身非常瞭解我能力執行的過程,作為最為頂尖的放出系能力者,他的意識相當的強大,他可以在平行區跟在平行繭另一端世界的你建立聯絡,到時候如果你遇到困難,他也可以給與你幫助,當然,我們也會全力確保你的安全的,這也算時還婆婆當年的一份恩情。”

漢尼走了過來拍了拍樓轍的肩膀。

“最後一點就是——記得,在平行繭裡面死了,你可是真的會死的。那裡跟真實世界沒有區別,那也是另外一個真實的世界。如果你想做些什麼的話,請務必考慮到自己的特殊性,你是一名未來的戰士,雖然在電影裡,牛仔主角的女人或者搭檔會衝進域裡面,撕裂對手,破開整個被岩漿一樣的流體圈層所束縛的局面。於是你死裡逃生,活了下來,在那裡畢竟不是電影,你也不是所謂的終結者——”

漢尼把腦袋轉向了龍哥,示意自己已經把需要交代地都說完了。

“機械迷夢。它其實並不是記憶的區間,準確的說,它應該是平行宇宙。只是藉助你的記憶回到了錯位的時空中,他們也許是會因為你改變,又或許不會。事件與生命體之間的聯絡非常微妙,我們也無法判定結果會是如何的。但這就是探索的樂趣。最後希望你能享受這段旅程,出發前帶上這個黃金懷錶吧,如果有機會就讓我的弟弟也看一眼。萬事就拜託你了。”

“我會的。”樓轍應聲答道。

——

時之都的雲開始從遠處集結,不斷環繞的薄霧瞬間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