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區——瓦爾哈拉雪茄吧。

店內木製地板上竟然沒有過多的踩踏痕跡,從中就可以推斷出這並不是尋常人士可以出入的場所。

黑金墜光的皮質沙發上點著赤金色的燭燈,吊燈還沒有亮,大概還未到達營業的時間。

“我完全沒想到你會在本次行動中派出娜娜美,要知道她在四歲的時候,就能夠把整個聖托里心憑空凍結,你甚至在那一次事件中連續工作了超過七十二個小時,才和優生科那幫瘋子探討出解決的方法。”

雪茄吧似乎還沒有到達營業的時間,店裡面一片漆黑,佈雷達與戴向安相向而坐。說話的戴向安手裡正舉著酒杯。

經理吩咐服務員全部避開他們所在的區域,那裡背靠著牆壁,非常適合男人敞開心扉的交流。

當然,還有額外的一點是,在奧丁區幾乎沒有人不認識眼前的這兩個傢伙。

“不瞞你說,計劃中確實沒有娜娜美的名字,這件事是我擅自決定的。我看了日曆後,才擅自決定的。”

佈雷達的情緒變得有點低落。這可相當罕見,自從“那件事”之後,戴向安真的就沒有再從這個樂觀男孩上感受到跟此刻類似的心情了。

他回憶了一下,漫畫停刊對他的影響都沒有眼下這般奏效。

“喂喂喂,搞什麼呀?我還等著給你擦皮鞋呢——怎麼突然露出了一副悲春傷秋的怪表情。”

戴向安舉起了高濃度的烈酒,這種琴酒無色透明,氣味清香,口感醇美爽適, 這裡的老闆稱其為雞尾酒的心臟。

如果用它來緩解心間的悲痛,那無疑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你忘了嗎?娜娜美很快要年滿十四周歲了。”他們在黑暗中碰了一下酒杯。

“記得呀。娜娜美是優生科最得意的作品,只要是在聖托里心工作超過十年的人,誰沒從優生科得意忘形的嘴臉中聽到這些資訊呢?”

戴向安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就是因為他跟優生科向來不合,每次他們要吹噓自己多麼能幹的時候,他都會很快地做出拆臺的舉措,帶著自己的一群小弟小妹以最晃眼的姿態從人群中穿過,完全不給對方面子。

“但你可能不知道吧,娜娜美其實並非實際意義上誕生下來的嬰兒。”佈雷達輕輕用力,原本光滑的烈酒杯隨即出現了一條裂痕,就好像極地上猛然破碎的冰面一樣。

——

矮之國的青空之下,卓絕的身影在天空中無數次的碰撞。

再次落到地面的時候,樓轍手中的無形劍刃在對方優雅的舞姿中碎成粉末。

小小的霜花從他們彼此分離的位置飄落,地面上的植物在強烈的寒流中幾近無法存活。

呼吸變得急促,他就好像爬了一個略微陡峭的上坡。

在數次的碰撞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搭檔具備著跟自己非常相近的戰鬥技巧。

他在連續的斬擊中絲毫沒有從對方身上討到任何便宜。

現在,這個名為娜娜美的女孩再次對著自己所在的位置發起了衝鋒。

他必須做出應對,他不能在這裡再次失敗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是自己的父親給了自己再次戰鬥的機會。

“我這麼孤獨的一個人,被這麼多人用性命疼愛著,我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倒下呢?”

波視繼續維持著,這次他一定要完全地讀取到對方的動作。

縱身而起的娜娜美,在空中掃出冰刀。她自言自語,聲音冰冷而愉悅,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舞蹈,哪怕靜立不動這舞蹈也未曾止歇。

舞蹈裡隱隱透出強大的力量,謙卑卻又帶有一種簡潔。

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重新激發了眼部的弦關後,對手劃破空氣的寒霜在他的面前落下。

瞬間生成的劍刃擋住了冰刀,對手的力量居然跟自己不相上下。娜娜美猛然繃直的腿部,強行將他逼迫。

他的虎口疼了起來,對方落地的瞬間,腳底下的地面霎那間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