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庭院閃過的身影還在持續的對抗中,這次躍到了上空。

視線中飄忽不定的兩人,再次落到地面的時候,只看見水蜈蚣管家微微起伏的肩膀。

相較之下,樓轍的氣息平穩得就好像岩心湖的湖面。

“很好,幾乎每一次對抗都能讀取到水蜈蚣管家的攻擊數值,僅僅只過了六天就能做到這種地步,我想這已經超越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

牽牛花婆婆拍了拍手,在擺出一個打住的手勢後,站立的水蜈蚣管家兩腿一軟坐到了草地上。

小波段凌給管家遞了一杯水,要知道,陪同怪物訓練其實也是非常折騰人的一件事。

在外人看起來兩人似乎處在勢均力敵的狀態,但經歷過真實較量的水蜈蚣管家對自己的實力還是知根知底的,如果真要跟眼前的男孩拼個高下,自己顯然已經不夠看了。

就在早上,這個男孩擔雞的時候,竟然已經不用扁擔了,他用的是一條細繩,在注入了波導後,原本鬆軟的繩子變得堅硬,隨後便將帶有底座的雞籠挑到了集市。

能夠把擔雞玩到如此花式的境地,這肯定是整個櫻草山有史以來的第一人,就連他自己也是自愧不如。

“裝在你手臂上的數值讀取裝置應該也已經用不到了,等下,你就自己把它摘下來吧。”樓轍收起了波賦,站到了庭院的最中央。

“回到上一次的話題,那你在沒有使用你父親能力的時候,你會怎麼對戰呢?”修煉進入了最後的階段,關於他與牽牛花婆婆的主僕契約馬上就要畫上句點了。

“我會將自己的波導外放,形成一把肉眼無法看見的劍刃。他可以逼迫對方一直維持波視,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也是對敵人波導能量的一種消耗。”樓轍接著說,“我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波策,但我的波導量總體來說是比一般的對手要多一些的。”

牽牛花婆婆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戰鬥方式,採取的是消耗戰,透過閱讀對手的攻勢以及消耗對方的波導量,尋找其在常規動作後可能顯露的破綻。

“倒不是我不想使用波策,只是我從來沒有進入那種開發能力的狀態。”樓轍困惑地說。

“這可能跟你的狀態有關,勝負心、危機感、保護慾望、理想等情緒會對身體能力的開發有進一步促進的作用。你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難道身體都沒有什麼反應嗎?”

遮陽傘下是不斷翻動的雜誌書封。樓轍回憶起過往,他不知道自己在危機下啟用的龍槍形態算不算其中的一種情況。

應該算吧。在當時,他也是陷入了困境,唯有藉助更為獨特的方式,才有可能贏得一線生機。

“遇到過,但可以提供給我的能力選擇太多了,我似乎很快就找到了比開發自己能力更有效的手段。”

“快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小波段凌在一旁都有些坐不住了,揪了揪管家的衣角。

透過牽牛花婆婆的講解,樓轍似乎能夠摸索到其中的一些門檻了。

“那現在你已經沒有辦法再使用你父親的能力了。你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你這具身體本身了。”牽牛花婆婆摸了摸佈滿皺紋的下巴,“但這看起來也很難,你的波象已經足夠強大了,能夠讓你陷入困境的情況也不會太多吧。如果可以在你去到奧丁區之前掌握一項專屬的波策,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也希望,雖然我第一任師傅說過:沒有什麼波策是可以直接殺死對方的。所以,叫我不要心急,但我真的很想獲得屬於自己的波策呀!可惡,為什麼偏偏只有我沒有。”樓轍著急地跺了跺腳。被踩爛的草坪發出獨特的青草氣息。

“有想過自己的能力要具備什麼樣的特質嗎?”

這個問題可把樓轍難住了。

他全身心地投入了思考,甚至還一股腦坐到了破敗的草坪上。

他需要那種能力,靈活多變,但又能具備一定的破壞力;形態不能太穩定,就算被敵人發現了,他們也無法掌握自己將會發起怎樣的進攻。

簡而言之,就是要非常的帶感、非常的酷炫、非常的具有操作性。

但他還是沒有想出具體適合自己的能力形態,而且這樣的能力是否能夠在困境下被啟用,他也不得而知。

“不好描述——”他用手抓了住下巴,渴望在生活中找到類似的象徵事物,但未能如願。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歡力量型的波策能力,那種像坦克一樣的身板,加上爆炸般的拳頭,太像個糙哥了。他厭倦當糙哥了,他要當最為靈活的技術型鬥者。

“嘗試著波幻出一把無形劍刃我看看。”牽牛花婆婆對著樓轍說。

宛如虛擬的黑夜籠罩在櫻草山的上空,這裡密不透風,但卻給人以一種親切自然的體悟。

樓轍乖乖照做,波幻出來的劍刃看起來鋒利無比,劍身細長,密度穩定。

“你在放出波導這方面相當的有天賦呀。試著對岩心湖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