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病的非顯性病症是馬舒鸚最為擔心的事態。

原本他打算在這混亂之際藉助威爾特悄無聲息地解決這個傢伙的,順帶在下一週的空間會議上將此作為自己在廢品區的績效彙報給上級的。

但現在事情逐漸往失控的方向發展了。

又是這個少年,怎麼可能連拜葬死囚鎖都無法徹底的限制他呢!他的內心出現了一股不安的感覺,但是他依舊不能慌張,在事情還未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的時候,我必須把巴風特與亞歷山大傳喚到自己的身邊。他掏出了呼叫器,沒有說話,只是按了集合的按鈕。

部下們會知道他們的職責的,他們已經合作過多年,這樣的情況在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為了以防唯一,他將自己的手伸出胸膛的位置觸碰了一下一直嵌入在自己心臟區的核心裝置。

他不可以在這個被阻攔的,相較於完全不清楚如何應對未知,他更需要在生死攸關的判斷之際取得最為適合自己的理想成果。

就算這樣的成果要犧牲無數人的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上校大人,接著開槍吧!凋零的花朵一定會化作最有價值的肥料滋養著我們的新生代的。”馬舒鸚的位置非常微妙,他現在站在威爾特的左上角,側邊是巴風特所在的位置,亞歷山大在接到他的通知後,守在了一層的出口處。

光射入整個大廳的位置,過半的孩子頭頂都灑向了陽光。

原本參展的孩子在繚繞的氣中見證到了一股強大的氣。

不僅如此,氣似乎在本能的狀態下不斷的集結。

“馬館長,有件事我得在跟你確認一下,你確定這個人類是來自地面國度嗎?”

威爾特遲遲沒有開槍,在他曾經經歷過的無數次任務中,從未獵殺過像眼前這樣的目標。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儘管他與危險之間的距離還是保持在安全的地步,但是西服下的背部已經完全溼透了。

龍?

他的眼睛是昏花了嗎?那個遊蕩在軀殼身體周圍的氣竟然不斷的匯聚,形成了雙龍的形態,縈繞在淘汰品的體側,就好像在守護他一樣。

就算在這一秒子彈發射了,那大機率也是無法直接奪取人類的生命的。

……

傳輸到世界各地的影像,讓熒屏前的觀眾陷入了震撼。

“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龍族的能力形態呢?難道他也移植過龍族的基因?不可能的,地面國度是根本不可能存在龍族的居民的。”

面面相覷的個體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在全息世界,每一次龍族的繁殖,龍王作為基因的供給者必須做出犧牲,稱為生命的父愛。作為育兒容器的母親,在生產過程中必然難產死亡,稱為枯萎的母愛。由此整個全息世界的龍族一直維持在個位數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麼,所有影像前的觀眾都無所接受的緣故。在全息世界都是微乎其微的存在,那就跟別說是地面世界了。

老潘德的眼神有些呆滯,原來這就是小兄弟要他展露龍化的原因。在他的身體內似乎還潛藏這一股新的波導能力。

“借過一下。”來到二層的波段凌從人群中切了進來。

直到繚繞的煙霧散去,她才得以看清那個自己未來的模樣。

肌膚上的血管全部暴起,原本清爽的碎髮漸漸纏繞成結。眼睛泛著紅光,不斷溢位的氣就好像沒有關上的氣閥一樣,源源不斷的揮發。

套在手腕的鐐銬,讓他的雙臂無法開合過大的距離,他的身子半低著,就好像一隻嗜血的猛獸。

波段凌沒有出聲,此刻他們是可以互相對視的,隔著的玻璃倉是可以望見彼此的身影的。

但那個混蛋沒有認出來自己。

他失去了原本的意識,被憤怒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