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問,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對你不感興趣罷了,對樓鐫,我可是他忠實的女粉。”

“是嗎?看來你是懷有目的的接近我的。”他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嚥了一口唾沫便接著說,“我從柳的手裡得到了那把冰冷的鑰匙,在開啟泛黃的銅鎖的那一刻,進入到了建築的內部。在那裡我根本不用去思考,只是順著心靈波導與建築的共鳴,他便引領著我前進。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但那樣的場景確實發生在我的面前。”

“然後呢?”

“我不斷地往上行走,爬上了漫長的階梯,沒有階梯的地方,就攀住僅存的細繩,光影在建築中游蕩,我在踏步而上的過程中看到了一片壯闊的世界,是故鄉的風輕撫著我的雙肩。直到金光閃閃的晨曦打在鐘樓的頂部。我在鐘樓的看守處看到了一張素描。”

“素描?裡面畫著誰?”波段凌好奇地問。

“畫著我的父親抱著我欣賞日出的場景。在那個相框的背後則存有一封父親寫給我的手信。”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接著說,“他在裡面表達了自己對故鄉的喜愛,以及為什麼要戰鬥的理由。”

樓轍原本想說得更詳細一些的,但他突然感覺沒必要。那種東西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理解的。

“問這些幹嘛?”他把身子轉了過來,對著女孩發起了質問。

“想了解你,想了解你多一點。”

“那你現在瞭解了。然後就會得出一個結論:哦,原來這個傢伙狗屁不是。”樓轍自嘲了起來,他非常擅長給自己添上一些敗犬的標籤。

“才不是呢。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我知道你對我真的很好。你會對其他的女孩子也這樣嗎?”

“其他的女孩子,我還能活得遇到其他女孩子的時候嗎?”

“不需你這樣說。你得好好回答。”

“不會吧。嚴格來說,你是我的第一個女性夥伴,佔了時間上的便宜,以後遇到的都難以再跟你相提並論了。你知道的,男孩子可看重這些了,什麼初識,初見,初——”

“初吻是嗎?”波段凌盯著他的眼睛,變得炙熱了起來。

“我——我沒說這個。”

“我知道,那如果,我現在把你俘獲了,是不是以後的以後,其他的女孩子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的言辭是認真的,這讓樓轍有點膽怯,他想逃避的,但是這被包圍的局面,讓他絲毫沒有任何可以抗拒的空間。

“我可以跟我的騎士有個合照嗎?”現在騎士與公主的稱呼變成了說出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的掩飾詞彙了。

“為什麼突然想要拍照片?”樓轍有點警惕,他可不喜歡這些可以把記憶定格的東西。

“如果現在不照的話,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把一個女孩美好的時刻記錄下來了。”波段凌的眼神非常的誠懇,就跟那次在病房裡的一樣。

“我不會——”還沒等樓轍把死字說完。

那個猶如櫻桃一樣的薄唇便靠了上來,相抵的瞬間共享著彼此的溫度。觸碰在齒尖的舌頭開始在皓齒上移動,眼睛緊閉著,帶著超出青澀界定的迷亂。在無邊的黑夜中,身體接觸讓兩個人的腦海變得模糊。

……

第二天。

“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沒有人做早餐。波段凌那個傢伙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潘德警官一腳踹開了樓轍的房門。

只會對女性的個體小心翼翼,對男性爺們,他從來沒有一個老年人該有的沉穩。

“噓!”樓轍從裡側跳了下來,拉著老潘德的手臂就往外拽。

“呀呀呀——不得了呀。”老潘德的語氣顯然有些不老實,“怎麼樣,女孩子身體的手感是不是倍兒棒。”

“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就是躺在床上說話而已。”他緊張地開脫著。

“呦呦呦,還什麼都沒有做?男孩子三大謊話:只愛你一個,你是我見過最美地女孩,以及就抱著什麼都不做。現在你已經達成其中的一項卓絕的成就了。”

“閃一邊去。”樓轍迅速地吞掉了口中的麵包,接著還舔了一下剛剛剝好的雞蛋。

“其實也不賴,在帶上囚禁鎖之前是該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身體的。”老潘德的肩抵了抵樓轍的背。

“你在給我胡說,我就把你扔出去。”

“急了——有人他急了。”屁顛屁顛地老潘德笑著跑了出去。

也許,這會是他們最後相聚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