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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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能這樣認為嗎?全息世界其實是世界樹創造的域?”
“相當準確。果然女性的直覺在某種程度上勝過任何有效的調查。”柳對著波段凌的推測發起了肯定,“域(Domain)是世界樹為天界人所設立的獨立執行單位。域與域之間訪問則需要建立信任關係(Trust Relation)。
而實現這一連結的手段就是身體自序器,將你的身體在收納機構那裡提交,並獲得可以與全息世界建立信任關係的自序器,由前者所形成的光碟機身形便可以在信任的域內進行正常的活動,甚至實現超過網路的資源共享與管理;反之,脫離域的話,則會直接影響到你身體的存在狀態,就像你現在這樣。從某種程度來說,世界樹所創造的域與地面世界是非常相似的,這也是為什麼你還可以存活至少30天的原因。”
“所以全息世界的一切都是世界樹創造的。”波段凌望著不斷工作的處理系統,結合剛才7E5的能源補充過程,腦海裡開始構造出一個從沒有幻想過的世界。
“一開始天界人也無法想象,但世界樹確確實實做到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長壽的超高等植物,如果你這樣琢磨一下的話,也不至於太過驚訝。說到底,這其實是一項對等的交易。”
波導能力確實能夠製造域,但它存在著一些潛在的隱藏規則:
(1)空間必須是密閉的。
(2)範圍越大,能夠建立的空間規則便會趨於簡單;範圍縮小,才有可能造就複雜條例。
這對個體的生命能量要求相當的苛刻,在人類國度,掌握域的人無一不是頂尖領域的佼佼者。
“其實只要你們拉開距離超過1.2公里,這群孩子就無法迫近你們所在的區域了。它們被規定了界限。7E5與7cc是由世界樹衍生的載體,只是後來的意識是樓鐫賦予的罷了。”
7E5點了點頭。它們就像被軟禁的孩子,一輩子都只能住在這裡。
守著,守著,守到它們記憶中的那個虛浮的幻影再次踏上這片寂寥的土地,就好像小王子與玫瑰一樣的悲情故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任人類區的科技部部長伊爾加多達,他的波導能力就是領域規則。撥動時間的齒輪:好像是可以讓他周圍四米內的物體移動速度按供應的波導量進行逐級地衰減。”柳舉了個十分恰當的例子,“是吧,人類都做得到的事情,有什麼好懷疑世界樹做不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過去的一切便全都說得通了。波段凌現在可以理解了,為什麼埠護衛士在她逃出了全息壁壘後就無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了。
這跟網路規則幾乎一摸一樣。作為域的管理員的埠護衛士,只能管理域的內部區域。
當她從圈層蟲洞逃離的時候,封閉的域出現域值失效的情況,同時由於外部的人類區是未能建立信任的另一種域,所以這群傢伙無權訪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全息世界逃離。
現在唯一還讓她無法接受的一點就是,這麼龐大的資料庫究竟如何執行的。讓生命依附在其中進行正常的活動,這可不僅僅只是資料實體化亦或者虛擬化這麼簡單的事情。
它既不是刺激丘腦所產生的假記憶片段,也不是虛擬投影所製造的腦波體感幻覺。它可是讓生命就像在人類區一樣生活的真實體驗,僅僅只是拋棄了肉體上的負擔罷了,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裡面的規則複雜得幾乎超過了人類思維的極限!
波段凌望著堆積如山的處理資料,將雙手狠狠地抓住控制面板:“可這個域比人類所創造的域複雜幾百萬倍。它需要的能量絕對是巨大的。”
她的牙口咬得緊緊的,像是陷入了認知的誤區,矛盾的觀點在她的大腦來回碰撞,那裡面一片漆黑,她都無法捕捉到一絲光芒。
她以一名崇尚科學的學者在審視著眼前的一切,在違背既定規則的情況下,思維被囚禁在了無底的深淵。
“後面你就會明白的,這個系統到底是怎麼執行下去的。”柳把話題終結了,他不想把答案拿上臺面上說。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沉默。
電子資料工作的呼呼聲與沙發上的鼾聲此起彼伏,兩者生命形態在某一種程度上都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存在的。
大地之歌在樹身的外部吟唱,生命理應是一首激昂的讚歌,但現在卻蘊含了苟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