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肚子的疑問,但殷若虛還是不敢怠慢,立刻就快馬往臨安城趕去。

到了臨安殷家祖宅後,在殷汝耕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殷若虛稀裡糊塗地領了聖旨。

啥,咱這就算功臣啦?

殷若虛捧著聖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黃桂至此總算完成了使命,雖然中間有些波折,不過結果總是好的。

而且殷家不愧是東南首富,出手闊綽,送的禮也不是金銀那些俗物,而是名人書畫,古玩珍寶,既貴重又不失雅緻。

黃公公的腰包鼓了,心情自然也就暢快起來。

至於先前那點小誤會?

害,那算得了什麼,他黃公公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黃桂對殷家人的態度愈發和善,連聲讚歎輔國公府忠良輩出,殷廣教子有方。

殷若虛只覺得世事離奇,前些天殷廣還對他一臉厭煩,一副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樣子,如今卻是在黃桂面前侃侃而談,說他殷廣是如何教子有方,殷若虛又是如何繼承了輔國公府的光榮傳統。

嘖嘖,令人唏噓啊……

這時,殷若虛才看見了黃桂身後笑呵呵的盛長楨。

殷若虛快步上前,站到盛長楨身邊,壓低聲音道:“盛兄,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怎麼,殷兄立了功還不滿意?”盛長楨斜睨了一眼那邊滿面春風的殷廣,嘴角含笑回答著殷若虛的問題。

“唉,盛兄,別取笑我了,我稀裡糊塗立了功,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啊。”殷若虛一臉無奈。

“殷兄可還記得那土豆……”

盛長楨也不拿喬了,附到殷若虛耳邊,把進獻祥瑞的事情說了個通透。

殷若虛聽完,並沒有什麼喜色,而是臉色發苦:“盛兄,這下你可害苦我了,進獻祥瑞,這可是妥妥的諂媚小人啊!”

盛長楨又耐心地和他解釋起土豆的功用來,並說明所謂進獻祥瑞只是手段,推廣土豆才是最終目標。

殷若虛肅然起敬:“盛兄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甘墮聲名,殷某佩服!”

殷若虛雖然未入官場,但對官場中事卻並不陌生。他深知,盛長楨此舉,必然會招來御史的彈劾,或許對盛長楨未來的前途都會有影響。

可盛長楨還是毅然決然地去做了,這就是胸懷天下的大格局!

“別佩服我了,你現在的名聲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殷兄啊,你這回可是被我給拉下水嘍。怎麼樣,怕不怕?”

盛長楨挑了挑眉,笑望殷若虛。

殷若虛輕笑一聲:“盛兄有官身都不怕,我殷若虛身無所長,又有何懼?”

不愧是我盛長楨看重的男人,就是豪氣!

盛長楨讚許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他又道出了來殷家後心中的疑惑:“殷兄,你在殷家,貌似過得不是十分如意?”

聽盛長楨說起此事,殷若虛長嘆了一口氣,神色落寞,搖了搖頭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之後去我院中再細說吧。”

盛長楨點頭,拍了拍殷若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