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鬼子嘴硬得很,不肯開口。”

於川用倭國話嘰裡咕嚕地和那被俘的生倭說了半天,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殷若虛皺了皺眉頭,看向那生倭所在。

那生倭冷笑一聲,不知說了句什麼東西,然後忽然伸出了半截舌頭,雙腿亂蹬。

不一會兒,他原本煞白的臉就漲的通紅。

殷若虛臉色一變:“不好,他要咬舌自盡!”

話音未落,一個大漢就欺到那生倭身前,正是先前擲出黑矛的李大有。

只見他出手如電,雙手一合,就下了那生倭的下巴。

想再咬舌肯定是沒戲了。

那生倭嘴巴半開,既不能再張大,也不能再閉上,臉上肌肉僵硬,嘴裡還在不停地發出聲音。

咕裡嘰嚕,連精通倭語的於川也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但不用聽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不識好歹!”

殷若虛臉色陰沉,冷冷道:“給他下巴復位,用布把嘴塞緊了,綁起來,扔馬背上去。”

“是!”

很快,那生倭就被五花大綁,嘴裡還被塞上了一大團來歷不明,氣味詭異的布團。

那生倭先是不停掙扎,然後忽地白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殷家家將對他毫不客氣,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然後輕輕一甩,穩穩落到了馬背上。

那生倭被一陣折騰,在場眾人卻對他毫無同情之色,連明蘭也覺得是理所當然。

誰都沒有忘記,半柱香之前,眼前這個悽悽慘慘的男人,還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

於川啐了一口,罵道:“這鬼子是被他的同伴當累贅給扔下的,他居然還死不開口,真是夠賤!”

於川雖然倭語流利,但這純屬業務需要,他本人對倭人沒有絲毫好感。

參與遠洋貿易的時候,於川就曾手刃了數個沿途騷擾殷家船隊的倭人。

這回這些生倭劫了殷若虛負責的商船,惹得殷家家主震怒,導致殷若虛在家裡頭的處境極為不利,只能被迫帶人出來追剿。

於川跟著殷若虛在海上趟風趟雨數年,是殷若虛的鐵桿嫡系,自然是對這些生倭恨之入骨。

晚一天剷除這些倭寇,少爺在殷家的處境就危險一分,也會給那些陰謀作祟的小人更多的話柄。

情況緊急,由不得於川不焦心。

見於川心情激動,殷若虛卻是不緊不慢,淡淡道:“無妨,帶回去慢慢審,總會開口的。”

被自家少爺鎮靜的目光一掃,於川頓感心中安定了不少,連忙恭敬道:“是,少爺,是屬下急躁了。”

殷若虛溫和一笑,轉頭看向在一旁看熱鬧的明蘭:

“明姑娘,剛剛聽到說你們要去上元縣城,正好我們也要暫去上元縣城歇腳,不如同行?”

“太好了!”

明蘭對這個提議自然是樂意至極,她正愁萬一那些生倭殺個回馬槍可怎麼辦呢。

如今有殷若虛同行,便是那些生倭真的來了也不怕了。

盛老太太也上前道:“多謝殷公子了,公子今日之恩,我盛家定不會忘記。”

殷若虛不敢託大,拱了拱手:“老太太太客氣了,若虛今日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老太太不必掛懷。”

盛老太太含笑不語,很明顯是沒把他的自謙放在心上。

幾十個漢子合力搬開前方阻路的巨木,車隊便又重新啟程了。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