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和餘嫣紅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雙方也不多話,只聽一聲鑼響,球賽開始。

顧廷燁自小就捉雞鬥犬,賽馬射箭,無所不精,餘嫣紅也是打馬球的高手。

兩人配合起來,真是風馳電掣,如入無人之境,沒一會兒就輕鬆得了一分。

包景年見狀不甘示弱,仗著自己力大手長,竟打落了顧廷燁手中的球杖,搶過馬球。“砰”地一聲,球杖與馬球相撞,那竹製的馬球嗖地飛了出去,流星般投入了球門中。

“好!”盛長楨在看臺上大聲叫好。這包黑子果然有一套,不愧是我盛長楨的兄弟。

明蘭在馬上身姿矯健,做出各種高難度姿勢,馬球技術展現得淋漓盡致,很快也進了一球。

吳大娘子見明蘭英姿颯爽的樣子,與自己年輕的時候相像的很。心下十分喜愛,想讓兒子梁晗也來瞧一瞧。便對旁邊的下人說道:“去,把六公子叫來。”

下人支支吾吾,卻沒有動身。

吳大娘子見狀有些疑惑,抬眼往梁晗處望去,只見梁晗正與一個風情嫵媚的女子相談甚歡。兩人正吟詩作賦,相互唱和。吟到妙處,時不時拍手稱讚。

吳大娘子臉色一沉,問道:“那是誰家女子?”

下人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盛家眾人,回道:“是盛家四小姐,盛墨蘭。”

吳大娘子聞言,冷哼一聲,心裡暗道:女兒家的,不知檢點,偏偏還喜歡附庸風雅,跟她那個騷蹄子小娘一個模樣。都是盛家女兒,她比起盛家六姑娘差遠了。

王大娘子此時正坐在吳大娘子身邊,見墨蘭惡了吳大娘子,不由地暗暗發笑,自是不肯替明蘭辯解的。一旁正吃著蜜餞的如蘭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十分舒暢。

賽場中。

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在球場上你追我趕,比分咬得死死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此時已到了明蘭和包景年的賽點,顧廷燁和餘嫣紅暫時落後一分。

明蘭取得球權,她給包景年使了一個眼色,包景年會意。

兩人控制馬速,並排而行,將球穩穩傳遞。餘嫣紅被擠在一邊,根本碰不到球。

落在後面的顧廷燁知道這一分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於是大喝一聲,雙腿狠夾身下駿馬,飛奔的馬兒竟又提速,一時之間,竟越過明蘭二人,身下駿馬的馬尾正對著二人馬頭。

只見他仰著頭,後背緊緊貼著馬背。然後伸出球杖,輕巧地一挑。竟將本在明蘭和包景年之間傳遞的馬球挑飛了出來,往外間直飛而去。

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看臺上的眾人紛紛驚呼,大感刺激。盛長楨心裡也替姐姐和包景年捏了一把冷汗。

角落裡的齊衡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了那個他魂牽夢繞,卻求而不得的身影,眼神之中滿是悵惘。

賽場上。

明蘭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又哪能坐視到手的一分飛走。

只見她用力一踩腳下馬蹬,藉著力道直立而起,竟站在了馬鞍上。然後腳尖勾住馬鞍上的搭環,手滑到球杖最末端,整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將球杖伸出到了極限。

電光火石之間,竟勾住了被顧廷燁擊飛的馬球。馬球微微一頓,朝另一邊歪倒下去。

包景年也不是吃素的,他趕緊上前嚮明蘭靠攏,手中球杖輕輕一勾,接下已經速度驟降的馬球。然後用力一擊,砰地一聲把球擊入了球門。

“耶,我們贏了!”包景年橫舉著球杖,和明蘭大聲慶祝。

“好!”看臺上眾人鼓譟,紛紛為兩人叫好。

“盛明蘭,包景年隊勝。”吳大娘子也走下看臺,將一干珠寶並那支金簪放到了明蘭手心。眼神之中滿是欣賞之意。

明蘭謝過吳大娘子,舉起金簪向看臺上的餘嫣然揮舞。

餘嫣然拭去眼角淚痕,歡喜道:“明蘭,你真棒!”

角落裡的齊衡此時,渙散的眼神竟重新堅定起來。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哪裡。

盛長楨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心裡已是敗犬的齊衡,而是好奇地望向落敗下場的顧廷燁。

馬球場邊,顧廷燁正悶悶不樂,感覺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命運之手籠罩在他頭頂上。

“又輸了,之前投壺也是輸給了這小丫頭。難道是命格相剋?唉,算了,以後還是離她一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