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左右為難

邢偉帶著眾刑警忙活了一天兩夜，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唯一的嫌疑人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人給帶走，租來的車還被撞壞了，邢偉此刻已經陷入了狂怒之中。

查車的武警們忙活了一宿，沒能成功攔截到彬彬他們，但此刻也不必再做盤查了。因為能走的，早就離開了；還沒走的，躲起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於是，在局長的協調下，支援的眾武警解散不提。

邢偉馬不停蹄的趕回了S市，回到了公安局內。由於他這兩天都在忙活李徵南被殺的案子，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陳誠在局裡捅人這案子。看著隊員們實在是累了，便放他們回去休息。

稍一打聽，便明白了這事竟然跟他師父有關。聽聞他師父被陳誠給捅了，他又趕到了公安醫院。還沒進大門呢，家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邢偉看了看，嘆了口氣，接了起來，“姓邢的，你女兒發燒了，你兩天都不回家，你心裡還有我們娘倆嗎？”

“我這邊有個大案子，我是真走不開!”邢偉陪著小心說道。

“你就是在忙，也不能不顧家啊？你說，自從我嫁到你們家，我過了一天的好日子嗎？你還是個刑警隊長，家裡要啥沒啥，孩子的興趣班都報不起……”

邢偉嘆了口氣，說道：“我今天休息，我這就回去，你去上班吧。”

對面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說道：“女兒今天沒去學校，一個人在家，你趕緊回去吧。”

邢偉結束通話了電話，來到了醫院病房內。他師父叫俞波，是一個老刑警了。現在的局長，曾經還是他的隊員呢，更別提隊裡的刑警了，一大半都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俞波的職位被一抹到底，成了一個普通的刑警。可即便如此，俞波在局裡依然非常受人尊敬，隊員們也依舊習慣稱呼他為‘隊長’。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俞波正坐在床上吃橘子呢。兩人一對眼，邢偉立馬就明白了，陳誠這事兒，絕對沒那麼簡單。自己跟了這老小子快十年了，這狀態、這神情，可不像剛被捅了一鋼筆的人。

邢偉唬著臉，湊到了俞波面前，打量著他，也不說話。俞波被他看的心裡面發毛，開口說道：“你回來了，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邢偉也不理他，作勢要去檢視他胸前的傷口。俞波連忙擋住了他，連連說道：“剛縫完針呢，你胡鬧什麼？”

“師父，我們幹了十幾年的刑警了，你這傷口有沒有作假，能騙到我嗎？”

俞波快崩潰了，看著眼前這個認死理的徒弟，他咬著牙撥通了電話，跟對面說道：“他看出來了，嗯，要告訴他嗎？好的，我知道了。”

邢偉自己剝了個橘子，慢條斯理的吃著，說道：“跟誰打電話呢？”

俞波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小子，這是局長安排的，我物色的人選。”

“你們倆又在搗鼓什麼呢？”

俞波無奈，扭頭檢視完四周後，低聲講起了當天的事情。

……

時間回到俞波與陳誠初次見面的那天。

局長在得知李徵南的死訊後，希望能找一個楔子，打入盛唐集團內部，便與俞波商議了起來。盛唐國際在發家之後，便與之前的一些違法的、擦邊球的生意做了切割。而李徵南此人的確是一代雄主，市裡很多領導都跟他有著良好的關係。盛唐也一度成為S市的納稅大戶，這本來也是警方樂於見到的。

可這一切，卻隨著李徵南突然死亡而變得不確定起來。盛唐高層的內鬥，外部勢力的爭鋒交錯，勢必會給打破S市的平靜。在這種情況下，打入一個楔子，成為了有力的控制手段。

盛唐與之前灰色勢力切割後，他們也缺少辦事的人手。此時進行臥底計劃，可謂是天時、人和皆存，是一步好棋。

可派臥底這種事情，需要長期而周密的計劃，他們缺少這樣一個人選。

就在局長和俞波商議之際，俞波無意間看到了局長辦公桌上的國考成績，第一張試卷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小子的檔案你有嗎？”，俞波指著試卷說道。

局長從電腦裡調出來這人的資訊，皺了皺眉說道：“這小夥子正好在我們這邊做協警，看履歷是不錯。但是，他當過兵，這……”

“當過兵？那政治上也沒有問題了，身手也不會差，是很好的人選啊？”俞波詫異道。

“當過兵的人，身上自然有一種凌然不可侵犯的軍人氣概。派他去做臥底，跟那幫人混在一起，可能隨時會被人發現，安全性怎麼得到保證呢？”

俞波點了點頭，接著看著檔案。當看到履歷上的一項資訊時，他說道：“這小夥子是在我們市福利院長大的？哎，我記得小七底下有個叫浩南的人，曾經犯過傷害案被處理的，好像也是這個福利院的。”

“是嗎？”局長接過檔案看了一眼，說道：“這就有點意思了，我們去見一見吧。”

俞波點了點頭，兩人開車來到了陳誠宿舍外。局長在門外等候，俞波先進入了陳誠的宿舍。剛一進門，俞波就被陳誠宿舍內的乾淨整潔所震撼到。正如局長所說，陳誠無論坐立站行，都明顯是受過軍事訓練的樣子。而他也確實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小夥子是否真的能夠融入那些混子裡面。

當他看到陳誠正在翻看的書時，還是決定一試，於是開口問道：“你喜歡警察這個職業嗎？告訴我為什麼。”

陳誠不敢大意，小心回答道：“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最渴望的就是成為一名警察。甚至去當兵，也只是為了能夠當警察。我成為警察的目的，就是為了粗強扶弱，不讓好人受到欺負。”

當然，還有一點原因，陳誠沒有言明，也不好言明。那就是，他希望成為警察，方便找尋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作為一名從小被遺棄在福利院的孤兒，這是無可厚非的。

在俞波瞭解到，陳誠確實有一名發小，此刻就在盛唐集團做事之後，他依然有一些猶豫。最後，他開口跟陳誠介紹了此行的目的。

陳誠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瞬間明白了俞波問起他是否認識浩南的用意。自己是否要利用這個發小打入敵人內部，最後再講自己的發小親手逮捕呢？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