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證物袋交還給刑警,讓他帶回隊裡進行詳細的檢查,隨即向法醫問道:“死因確定了嗎?”

“從創口收縮的程度來看,兇手是在死者活著的情況下,使用手術刀劃開了傷者的腹腔,並取下了心臟,然後對心臟進行了破壞。”

“活著被剖腹挖心?”邢偉看著證物袋裡的那坨爛乎乎的肉,有點脊背發涼。從業以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兇殘的對手。

“當然,具體的死因還需要將屍體帶回隊裡,進行詳細的檢查。”法醫說完,又去忙活了。

這時,一名小夥走上前來,對邢偉說道:“隊長,我們已經從監控上找到了那輛逃離現場的車輛,目前交警的同事正在做監控追蹤,相信很快就能查到這輛車。”

……

這時,一輛沒掛牌照的轎車在一個空地上停了下來,主駕駛的男子點起一根菸,說道:“事情辦完了,我得回去了,警察很快就能鎖定這輛車,你這幾天不要出門,等我的電話。”

主駕駛男子抽完煙,將菸頭掐滅後揣到兜裡,很仔細的清理完車,隨後消失在街角。

男子見狀,也回到了自己家。

他家住在一個陰暗潮溼的衚衕裡,地上汙水橫流,牆頂上裸露著電線,牆壁上滿是斑駁的痕跡。

他掏出鑰匙開啟房門,又扯亮昏黃的電燈。房內面積不大,約有二十來個平方,除了擺放著的兩張床和一個書桌,幾乎再也沒有別的傢俱。

小床上睡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已經進入了夢鄉,女孩懷裡還抱著他的衣服,稚嫩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他輕輕的將衣服抽了出來,小女孩一下驚醒了,睜眼一看,撲到了他的懷裡,帶著哭腔說道:“爸爸,你怎麼才回來呀,我害怕!”

男子撫了撫小女孩的頭髮,柔聲安慰道:“別怕,爸爸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女孩乖巧的躺下了,又說道:“爸爸,老師說明天一定要交學費,不能再拖了。”

男子鼻子有些發酸,他拍了拍胸前的口袋說道:“沒問題,爸爸已經準備好學費了。”

小女孩這才乖乖的躺下,男子拉熄了燈,在床邊呆了一會兒,回到大床邊坐下。慘白的月光,透過小小的窗戶照射進來,男子整個人都隱在黑暗之中。

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紙袋子,裡面是整整齊齊十疊錢,從厚度上來看,應該是十萬塊。

男子掏出一疊錢,紙幣的油墨味讓他覺得有些眩暈。雖然他不清楚,那個人為什麼非要追到醫院來,又撇下他一個人進了醫院裡面。但從他的表現上來看,他們綁架的那個男人應該已經……

十萬塊,這就是一條人命的價格。可自己這個條件,已經沒有任何拒絕的資格。

他將錢藏在床底,又從左衣兜掏出來一個黑皮的筆記本,沒有細看,也胡亂扔在了枕頭底下,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