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孜喝醉,鬱溫讓人把他扶回房間。

看著由人攙扶著走遠的顧孜,站在不遠處的人走過來,是鬱溫的親信之一。

“溫爺,看得出顧七爺是真心將您當摯友看,您瞞他就瞞他了,又何必在他問出來時實話告之?完全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他既然問了,又哪裡是隨便能搪塞的。”

鬱溫勾唇一笑:“再說,摯友?”

“他確實是將我當摯友,至少認識這麼多年,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不住我的事,甚至還幫了我不少。”

“可他顧七爺又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真讓他得知我不是謝留的親孫子,只是被他當成工具培養的繼承人,他怕是說什麼都不會讓我繼續留在謝留身邊。謝留可不好對付,犯不著與之對上。”

“顧七爺有一點沒有說錯,我是將蘇塵當親哥看,撇開想要讓他回來接謝留留下的爛攤子不談,我從未想過要他的命。”

“顧七爺不同,如果他得知蘇塵的存在,不管是出於擔心蘇塵威脅到我地位還是出於我對蘇塵這份當親哥看的情誼,他估計都不會就這麼看著蘇塵被我找到。”

“折在顧七爺手裡的人命可不少,不缺蘇塵這一條。”

下屬沉默了。

他有時候覺得溫爺是個很複雜的人。

說他是好人吧,他又著實心狠手辣;說他不是好人吧,他又確實為報答謝留的教養之恩不惜和謝衡及謝家結成死仇,還為防萬一顧七爺對蘇神醫不利,不惜將整件事都瞞著顧七爺。

好一會兒,下屬又說:“可是溫爺,您既然沒想過要蘇神醫的命,您還讓他回來接手原勢接下老爺子的遺志,就不怕他被原勢的敵人針對或是得罪謝家,有危險?”

鬱溫聳聳肩:“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哥能孤身一人在外闖蕩這麼多年,有這麼大的名聲還能安然無恙,總有他的過人之處。他若是當真願意接下這些,一定有他自己的應對之策。”

“如果運氣不好栽了,那也是我哥自己的命。”

看著鬱溫臉上的笑,下屬覺得有點瘮人。

打了個寒顫,沒敢再開口。

*

施煙和姜澈吃過飯後,去逛了商場。

找了個地方停車,兩人牽手步行走進商場大門。

施煙收回打量商場的目光,笑著看向身側的人:“怎麼會想著帶我來逛商場?”

她還以為他特地帶她來逛商場,是青城的商場與其他地方的有什麼不同呢,一眼看過去,和其他地方的商場沒什麼兩樣,都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的景象。

“剛好路過就想帶你過來看看。”

此時的姜澈已經換上一件黑色的衛衣,穿著很休閒,他還把衛衣帽子戴上,將他那張過分出眾的臉遮擋了大半,兩人走在商場裡總算沒有以往那麼顯眼了。

不過施煙那張臉回頭率依舊很高。

所以還是時不時會有人朝他們看來。

“那邊那個,玩過嗎?”姜澈指著不遠處的遊戲機問。

是那種擺在商場很古舊的遊戲機,投幣可玩。

施煙順著他指方向看了看遊戲機,此時還有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在玩,明顯是小孩子玩的。

眨巴著眼睛看他,眼神多少有點古怪。

“姜先生,你不會是要帶我去玩那個吧?”

別說她了,那種小孩子玩的,還明顯是好玩的小孩子才喜歡玩的遊戲機,和他的氣質一點兒都不相符。

將他和那種古舊的遊戲機放在一起,只會讓人想到一個詞:格格不入。

捏捏她的指尖,姜澈垂眸低笑說:“是有這個打算,以前玩過嗎?”

施煙搖頭。

不僅看著他的眼神古怪,心裡也覺得古怪得很。

難道他要帶她領略一番童真?

“想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