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小時候的煙煙性情也很淡,但對他們這些長輩,她其實不會這麼疏離。

勉強一笑:“哪有風采依舊,二嬸老了。”

頭髮染了,看不出白頭髮,但她眼角有了點歲月的痕跡。

“之前你參與了一段綜藝節目的錄製,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你,就忍不住來看看你。煙煙,你、你會怪二嬸私自來找你嗎?”

“不會。”施煙微微笑說。

“但是二嬸,您不該來的。您來見我,家中長輩那裡您不好交代。”

她竟然如此平靜的說出這話。

曲萱一下就哽咽出了聲。

為施煙的懂事,更為施煙提及家裡神色能如此平靜,似是家裡的人和事再也挑不起她的情緒。

“我早就該來了,煙煙,我早就該來了啊。是二嬸對不起你,二嬸當年不該……不該那樣逼你,二嬸錯了……煙煙,二嬸錯了……”

曲萱早已泣不成聲,施煙卻很平靜,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仿若局外人。

一旁抱著籃球的明威看在眼裡,目光復雜。

被曲萱叫住問路的人正是明威。

“二嬸言重。”施煙平靜地說。

“上次二嬸讓我媽媽打電話過來時,我就和二嬸說過,誰也沒有錯,不過是各有各的立場罷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二嬸不必再提,我不怨任何人。”

“你怎麼能不怨?你該怨的。”

“當年二嬸不止把你逼走,還將你二哥離家的事算在你頭上,打電話和你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你該怨的……”

“二哥離家出走確實是因我而起,二嬸怪我是應該的。沒能將二哥勸回家,本就是我愧對二嬸,二嬸不必有心理負擔。”

她越是這麼說,曲萱心裡就越是難受。

“二嬸此來若是沒得家中長輩允許,還是儘早回去吧,別因我與家中長輩鬧不愉快。”

曲萱哽咽著擦了擦眼淚,說:“你不用擔心,我來海城的事,你二爺爺二、奶奶都知道,他們、他們不會說我什麼。”

“原就是我們對不住你,早就該親自來和你道歉,是二嬸膽子小,又、又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哪兒,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

不可能沒有找過,就算一開始那幾年沒有找,後來愈發盼著兒子能回去,愈發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曲萱也是找過施煙的。

可惜有施家權力在手的人刻意隱藏施煙的行蹤,她什麼都查不到。

別說她,蘇挽都不知道施煙的去向,連施煙的電話號碼,蘇挽都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查到的。

聽曲萱說她來海城找她,二房的長輩都知道,施煙微微愣了下。

沒有多說什麼,只就著曲萱這番話說了句:“二嬸言重。”

“你、你現在忙嗎?這附近有沒有茶樓?二嬸知道比起喝咖啡喝奶茶,你更喜歡喝茶。你如果不忙的話,尋個茶樓坐坐?二嬸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曲萱有些期待地看著她。

“我待會兒還有課。”施煙淺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