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了能怎樣。

她只是他的師父,又不是他的父母,沒資格在情愛之事上對他多加管束。

這簪子她不要就不要,本也沒想送給她。

南宮珩心中這般安慰自己,可還是忍不住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沉吟半晌,他整理好心中的負面情緒,仍舊是那個完美的師兄。

“師父說笑了,”青衣男人淺笑著,有一股子歲月靜好的味道,“徒兒一心修煉,不太關注男女之情,倒是師弟往山下跑的次數多得很呢……師弟,快與師父說說,是否看上了哪個師姐?”

他淺色的眸子輕輕看向自己的師弟,言語中多為鼓勵和了,彷彿期待了很久一樣。

“啊?我、我……”

尤姜突然被叫到名字,整個人都是呆呆的。

——師父跟師兄不是說簪子麼?怎麼又談到這裡來啦?

他,他沒有心愛的人呀……

該如何回答?答的不好,師父會不會不高興呀……師兄太壞了嗚嗚!

關霧星笑著握住尤姜的手,不動聲色的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道:“我也就隨口一說,倒是你當真了……哈哈。”

如今的尤姜純粹是小孩子性情,見到女主是想親近,但全然不知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想在一起。

倒是南宮珩心思深重,怕是早已經想開了吧?

不明不白的拉扯上尤姜,真是半點師兄弟情誼也沒有了。

【……】我感覺你對尤姜小可愛有母性,或許我該把他大殺四方的場景給你看看?

系統猶豫著。

看了他們二人的親暱,南宮珩忽然覺得好沒意思。

“師父,您離開的這些時日,掌門把無妄峰的事兒都交由我處理。眼下還有許多事,徒兒暫且幫師父幾日,等師父休息好了,徒兒便不再逾越了。”

“……說不上逾越,你管的順手,往後都給你管吧,我想休息一段時日。”

關霧星見他張嘴,眼中已有歉意飄蕩,就知道這個偽君子又要找藉口假惺惺推辭,與她至少推來推去幾個來回,怕才肯“勉勉強強”接手。

她不等南宮珩開口,說:“你可千萬不要丟給你師弟,他年紀尚小,不通世故,不能讓旁人欺負了他,也不能讓旁人看輕了咱們無妄峰。”

“若是手上有其他要事,也跟著放一放。”

此話一出,她以為南宮珩該乖乖就範。

誰知此人先眼神複雜的看了她許久,又似是嘲諷的一提唇:“師弟年歲比我大多了,師父被關的有些迷糊了——既如此,徒兒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關霧星,“……”

她心裡一咯噔。

側眸看去,那身旁委委屈屈的小精靈已紅了眼眶,清亮的淚珠含在眼睛裡,要掉不掉的好是可憐。

他又不敢鬧的很厲害,雖說師父比先前好了許多,但這是師父呀,又不是他的誰,不能縱情撒潑撒嬌,師父會生氣的。

——不記得人家生辰也就算了,連年歲、多大多小,也沒個粗略記憶,活像是剛認識這人一般。

尤姜越想越難過,甚至幻想,是否師父心中早厭倦了他這麼個精怪,只是不好說。或許師父就想著怎麼把他送走,所以連多少歲也不記得……嗚嗚嗚……

“別,別哭……”

關霧星手忙腳亂的要去給他擦眼淚,南宮珩來勁兒了,繼續說:

“師弟你可別再哭了。”南宮珩輕輕彎眸,“不記得上次受的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