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自詡聰明,沒想到被阮蕪玩在股掌之間,直到最後還沾沾自喜地認為阮蕪一心為了她們著想。

“阮蕪!!”

門巧玲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按在牆上的力度加大數倍,差點將窗簾整個扯下來,不過最後也沒能好到哪裡去,一角從牆上崩開。

“假的,都是假的!”

門巧玲憤憤不滿的聲音最終消失在別墅外車輛流動的聲音中,經不起任何掀動人心的波瀾。

*

聞家。

事情發展到現在,聞家還沒有正式摻和季家的事情,甚至說聞家還沒有正式從心底接受季沫沫這個人,聞家自然犯不著為了季家的事情強出頭。

更何況季振斌犯的是違法的事情,明智的商人不可能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也不可能頂風作案將人從裡面拉出來。

聞家從海外轉移到國內的時間並不長,雖說在瀾州已經算是翹楚,但論及季氏集團,國內的實力只有一搏的能力,並無撼動這棵大樹的根基。

聞文州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新妻子冒險。

但季沫沫卻有些自亂陣腳,直到得到自己的父親被阮蕪派過去的人重新押到國內,並且公開宣判一週後上庭,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阮蕪根本沒有她想得那般愚蠢單純,阮蕪是將她父親帶進監獄的原罪,而她也難辭其咎,她是那麼不辨真偽的傻瓜,竟然到事情無法挽回的最後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的蠢笨。

她入了阮蕪的局,親手將那份檔案遞給了她的父親,才讓他們經營的一切挫骨揚灰!

夜幕漸漸籠罩住整個聞家,像是一張純色的紙張滴入一滴黑色的墨水,被無盡暈染開來。

如同季沫沫蒙塵的內心,無盡漣漪,雙手雙腳卻如同灌了鉛水,被鎖鏈鎖在原地一般,沉重到無法支撐這份殘破的軀體。

季沫沫今天再次批了保姆的假期,親自前往廚房準備了自己最拿手的飯菜,尤其是那份魚香肉絲,做得格外用心。

那是聞樾言曾經最喜歡的一道菜,兩年前她做過一次,當時的聞樾言吃得很高心。

而現在,不管有用沒用,她都要試一試,總要抓住聞家的一個人,她必須要聞家承認她的存在。

必須!

這天,聞父和聞樾言回家一如往常,晚到將近十一點。

房門剛響,季沫沫便從座位上起身,笑盈盈望向門口,“你們終於回來了,吃飯了嗎?今天我親手準備的晚餐,有些我怕涼了在廚房熱著,還做了阿言最喜歡的魚香肉絲...最近文州腸胃不好,我沒敢做得口味太重,現在要端出來嗎?”

季沫沫言語間都將自己帶入成一個等待丈夫孩子歸來的溫順妻子形象,她每一句都在為家中兩個人著想,卻分毫不提剛剛自己等待了多長時間,也不提自己做這些飯菜花費了多少時間,更是閉口不談自己父親遭受的經歷。

聞文州有一瞬被觸動,此時此刻的季沫沫和曾經的妻子有了一瞬的重合,這不就是他曾幻想的場景。

晨興而去,夜盡而歸,家中人已經做好熱乎乎的菜飯等待他的歸來。

“今天的事情有些多,回來晚了,你怎麼不忘阿姨做飯,這麼一大桌飯菜沒少花費時間吧?”聞文州的語氣明顯緩和許多,言語間雖然生硬卻帶著明顯的觸動,算是變相的解釋。

然而,一旁的聞樾言卻是截然不同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