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手術刀。”

“紗布。”

“……”

“病人呼吸停止了,先推一個呼吸興奮劑。”

滴滴滴滴。

“心跳停了,除顫器拿過來。”

……

病房外。

一對中年夫婦在長廊焦急地走來走去,面色嚴肅,都凝聚著揮散不去的愁雲。

門巧玲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焦急等待,“振斌,你說那丫頭要是活下來,會不會追究……”

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振斌一個眼神射過來打斷,他壓低聲音呵斥身邊的妻子。

“隔牆有耳,什麼追究不追究!阮蕪出事和我們有什麼干係,你要是再胡說就離開這裡,再說,你覺得她都那樣了,還能走出病房?”

有了他這句話,門巧玲的心便放到肚子裡頭,但病房的燈沒有暗下來,門沒開啟,終究是無法徹底平靜。

半小時後,病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季振斌門巧玲對上醫生帶笑的表情,心情驀然一沉。

“醫生,我侄女怎麼樣?還活著嗎?”

醫生有一瞬的恍惚,這對親戚說話還真直白,直接問活沒活著。

“目前情況很好,阮小姐福大命大,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又回來了。”醫生忍不住感慨。

季振斌眼底閃過一抹遺憾,緊接著露出欣喜的模樣,“萬分感謝陳醫生,我們得趕快向老爺子報喜。”

之後醫護人員陸陸續續從病房走出來,嘴上談論著剛剛阮蕪的情況。

在完全喪失生命體徵的情況下奇蹟般活了下來,簡直不可思議。

門巧玲恨恨地瞥了一眼病房。

與此同時,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從病房傳出來:“大伯母。”

門巧玲恨意迅速收起,換上端莊慈祥的姿態,走進去。

“小蕪,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是有什麼需要?告訴伯母,伯母剛剛在門外可擔心你了,還好你福大命大,要不然我都沒法跟你爺爺交代。”

瞧瞧這話說得,多像一個苦口婆心、心思純良一心為親人擔憂的大伯母。尤其是那表情,粗眉皺起,死魚眼一眯,似乎為她的病情擔心透了。

阮蕪倚在床頭,懶懶掃著門巧玲,“大伯母費心了,我忽然想吃玉齋坊的甜品,大伯母買一些過來吧。”

玉齋坊在瀾城最東邊的位置,從醫院趕過去要花費兩個多小時,掐不好時間點的話估計光排隊又要排兩個小時。

門巧玲想到一開始為了巴結阮蕪買甜品的經歷,渾身上下寫滿抗拒。